她也没什么意思,皇宫暂时去不了,魏淮府上她难道去不得?
总得确认一下是不是自家男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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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一个问句,而是一个需要他表态的开场。
魏淮从容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姿态一如既往:“臣,在。”
“朕要你,”宇文帝的目光锐利,直直刺向他,“看着那郎中。”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却更显森寒。
“朕要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是真不认识,还是在朕的面前,演了一出双簧。”
他绝不容许女儿置身险境,哪怕一丝可能,也要彻查到底。
“她们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交汇,朕都要知道。”
“记住,是任何细微之处。”
魏淮深深一揖,面容隐在微微垂下的阴影里,看不真切,唯有声音平稳无波:
“臣,领旨。”
另一边,谢意卿跟随引路的小太监和几名侍卫,并未在巍峨宫墙内停留,反而一路穿行,走出了皇宫。
宫门外,喧嚣的市井气息扑面而来,与宫内肃穆压抑的氛围截然不通。
马车早已备好,行驶过几条宽阔的御道,逐渐转入一片相对安静的坊区。
这里的宅邸虽不及皇亲国戚的府邸那般显赫,却也高墙深院,门庭整洁,显然是富庶官员或京中显贵聚居之地。
最终,马车在一处青瓦白墙、门楣并不张扬的院落前停下。
“谢郎中,请。”小太监利落地跳下车辕,上前叩响门环。
一名婢女应声开门,见到宫中来人和身后的谢意卿,立刻躬身退让。
踏入大门,谢意卿迅速打量了一番。
这院落确实不算庞大豪奢,但布局极为精巧。
“陛下念郎中救治公主有功,特赐此院,供郎中医者在京中落脚行医之用。”
小太监笑着解释道,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恭维,“此处清静,离太医署和药材市场都不算远,最是方便不过。一应地契房契,稍后内务府会派人送来。”
谢意卿面色平静地行礼:“谢陛下隆恩。有劳公公了。”
“郎中客气了,那咱家就先行回宫复命了。”小太监完成任务,朝外走去。
但侍卫却守在了院外。
谢意卿瞥了一眼。
她几乎可以确定,此刻若是她推门出去,那几名侍卫绝不会阻拦,但必然会以“保护”或“引路”的名义,寸步不离地跟随。
她的一举一动,见了什么人,去了哪里,都会毫无遗漏地呈报上去。
这般想着,谢意卿掩口打了个极其慵懒的哈欠,仿佛长途跋涉和方才宫中的紧张耗尽了所有精力。
她走进房中前,对那两名院内负责洒扫、实则可能也有监视之责的小宫女吩咐道:“陛下赏赐,感激不尽。我一路劳顿,甚是疲乏,若无要事,莫要来扰我清梦。”
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倦意,仿佛下一刻就要睡去。
说罢,她径直走入内室,和衣便倒在了铺陈整洁的床榻上,拉过锦被,几乎是顷刻间,呼吸就变得均匀绵长,竟像是真的沉沉睡去了。
门外的两名小宫女面面相觑,但也不敢多问,只得轻声掩上门,退到廊下。
接下来的两日,谢意卿几乎足不出户。
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才慵懒起身,用过餐食后,要么就搬把躺椅到天井的石榴树下闭目养神,要么就窝在书房里,随手翻两页闲书。
她对院外的事毫不关心,对皇宫内的风波似乎也毫无打探之意。
那两名守在门外的侍卫,最初还紧绷着神经,密切关注院内的任何动静,但每日传来的汇报都是
“谢郎中仍在酣睡”、“谢郎中用了半碗粥又歇下了”、“谢郎中在院中晒太阳,似乎又睡着了”。
汇报传至宇文帝耳中,起初的疑窦渐渐被一种微妙的无奈甚至轻视所取代。
莫非此人真的只是个运气好、恰巧懂得些偏方、实则懒散不堪的乡野村医?救了公主一命,得了赏赐,便只知饱食终日,无所用心?
监视的侍卫虽然依旧值守,但紧绷的神经却不自觉地松弛了几分。
谁会时刻警惕一个除了吃就是睡的人呢?
傍晚,谢意卿卸了妆容,利落地换上一身紧束的黑色夜行衣,悄无声息地自后院墙垣翻出,轻盈落地,未惊动前门那些已渐生懈怠的侍卫。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