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生,我们的人跟踪发现,齐小姐和二少最近鲜少有交集,两个人都是各忙各的,还在分居状态。
“不过viargo专业度在行内口碑不错,单从商业角度看,雷太…选择跟他们合作,合乎逻辑。”
秘书谨慎回答,小心观察对方脸上哪怕一丝细微的变动。
“合乎逻辑……”
中年男人低声重复着这个词,指尖若有若无地敲点着大班椅扶手:
“继续留意,低调点。”
“我那个弟弟…嗅觉很灵的,别让他发现。”
逻辑是没错,但直觉让他感到一丝异样。这个同父异母的胞弟最近行事诡谲,现在两个人处于冷战分居状态,而这位“弟妹”,又和他的继母往来密切…
而父亲那份语焉不详的遗嘱,始终像根刺扎在雷昱明心里。
手下的律师团队研究了几个月,只能确认雷耀扬在一份未公开的遗嘱中被提及,或许享有某种“潜在权益”,但具体内容和触发条件,就如雾里看花。
前几个月一起在清水湾打高尔夫,他试探过雷耀扬。可对方只是耸肩,说对父亲的遗产“没兴趣”,态度模糊得让他恼火。
他可以继承部分家族遗产,但雷昱明不允许任何潜在的威胁或动摇自己的地位。而齐诗允与雷宋曼宁的走近,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都进入了他的警戒范围。
秋去冬来,再转眼,已临近圣诞前夕。
港岛东,半海景会议厅。一场由pr行业与本地企业联合举办的圆桌酒会正在举行。
落地窗外,对岸提前缀上的节日灯饰与海面粼粼波光交相辉映。厅内,水晶灯折射着暖黄光线,均是酒杯轻碰的清脆声响,谈笑间,香槟味道也变得充满算计。
viargo应邀参加,齐诗允作为合作项目代表,与几位同事相继来到会议厅。
然而从她脚步踏入的那一瞬,便明显感到几道刺探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充满她再熟悉不过熟悉的八卦味道。
女人抬眼扫过去,不慌不忙融入社交圈,一切如常从容自若。
活动正式开始前的暖场闲聊中,几杯香槟下肚,气氛也变得热络。
齐诗允正跟几位熟识的面孔礼貌交谈,忽然有两个业界同行凑上来与她寒暄。她转脸一看,是那种惯常把冒犯当风趣的男人,其中一个,笑得轻浮又乞人憎:
“yoana,你最近好像好忙?搬出去住都要瞒住全城?”
而旁边另一个酸酸的跟着附和,语气假关心,真八卦:
“哗!前段时间真是吓到我们呀,以为你同雷生吵架,连婚戒都不戴。看来pr行业果然是火场,连大佬后院都烧到………”
嗅到这股腥膻气味,旁边另一个年轻男记者也来凑热闹:
“雷太,你老公背景硬净,听讲黑白两边都给面……分居…会不会好危险?”
几句看似玩笑的话,把她婚姻、私生活、雷耀扬的身份背景,全都当作佐酒的谈资,最好还能趁机来个落尽下石才够味。
跟前慢慢被围成一个小半圆,齐诗允不知自己几时有幸变成访问对象,偏偏要作答的,并不是关于她的工作,而是最不想被人打探的私隐。
与雷耀扬的冷战还在持续,近期公司内部和外界的种种猜测令她不堪其扰,心底那股无名火本就无处发泄,这群蠢男人还要在爆发边缘试探她忍耐底线。
助理zoe跟在她身侧,听到这话立即忿忿地瞪向这几人。齐诗允与女仔交换一道眼风,安抚似地将其护在身后,上前一步,朝几人淡然一笑:
“危险?你们是指———”
“我搬出去住…会有人闯我家?还是会有人半夜入室杀人?至于戒指嘛…我什么时候戴、什么时候不戴,是个人审美决定,不是感情风向标。”
“况且我搬去哪里住,似乎不影响各位的业绩吧?”
三人被她几句话顶得噎住,而年轻记者强撑着笑,继续八卦:
“不是这个意思啦,就是……你一个女人独自住,会不会不方便?”
齐诗允轻轻抬眉,声音柔,但每个字都摁在对方的偏见上:
“一个女人独自住,为什么会不方便?”
“呃……”
“是因为搬家要扛箱子?还是因为我要靠谁睡觉才算安全吗?”
“难道各位认为,女性的安全感必须建立在与男性同住的基础上?你们男人是不是都以为自己很重要?”
“如果你们的新闻或市场判断,会受一个女人是不是跟丈夫婚姻生活影响,觉得一个pr的职业价值会被分居这个词左右…那我很担心你们公司的专业度,更为你们的客户捏一把汗。”
“还有,若贵报的新闻视角同社会认知就是这样的话…我真是替全港女性读者感到悲哀。”
听到这番回呛,几个男人俱是一怔,周围隐约传来几声压抑的轻笑。而齐诗允神态淡然,抿一口香槟润喉,眼神如窗外飘渺的海雾。
两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