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么”
流淑抿了抿唇,又道:“我回宫时,又闻见翰林院那群腐儒在嘴碎了。”
叶墨婷莞尔,又揽起云袖写字,问道:“他们又说些什么了?”
流淑将声音压得更低,道:“他们说,此番大皇子历尽之事,都是娘娘在背后推波助澜。”
叶墨婷抬眼看她,笑意缱绻,凤眸中却尽是寒意,她抬起白玉儿雕琢的手,替流淑拭去鬓角那滴雨,淡淡道:“那你便将这件事转告清妍吧,她知晓该如何去办。”
“喏。”
“对了,”叶墨婷叫住她,“吩咐下去,太医院那个叫琼瑶的姑娘,不要给她安排任何事做,尤其是宫外的。”
流淑退下后,听见废纸被掷入水缸的声音,只觉手脚和皇后眼中的凉意一样冷。
“大周,要变天了”
“便是如此了?”萧清妍懒懒地躺在太师椅上,身后紫鹃给她捏着肩颈,一旁还有个丫头给她剥着葡萄。
“是。”流淑低垂着头,轻声回道。
“行,”萧清妍不以为意地说着,“你告诉你家娘娘,说本宫知道了。”
流淑走后,萧清妍微微睁开眸子,瞥了一旁的丫头一眼,丫头知会,起身端着葡萄下去。紫鹃绕到太师椅前方,半跪着给她捶腿,问道:“娘娘是打算帮叶家人办事了?”
萧清妍不咸不淡地睨了她一眼,悠悠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反正我也瞧翰林院那帮子枉口拔舌的不顺眼,干脆这次一并除去这群心腹大患。”
紫鹃思忖片刻,问道:“那娘娘打算怎么做?”
萧清妍眼波流转,勾起一抹残忍的笑,道:“那自然是,效法前人。”
“效谁的法?”
萧清妍身子前倾,指尖轻佻地划过紫鹃的下颚,“秦始皇。”
紫鹃身子一僵,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萧清妍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问道:“你怕了?”
紫鹃敛好神色,道:“不怕。”
萧清妍笑着晃了晃她的下巴,道:“不过也不能让叶墨婷那毒妇白捡了便宜,听说温如铁受了叶家托举,又升官了?此事便喊他一道吧。”
萧清妍眸光潋滟,将身子懒洋洋地倚着,冷然道:“天灾,人祸?就让那些狗书生到黄泉里自个猜去吧。”
公主府中,姬秋雨同令狐瑾对弈。两人斗的有来有往,棋子敲着雨声,一线光从窗棂渗出,平和地散在棋盘上。
令狐瑾落下一子,道:“想必她们已经闹出些动静了。”
姬秋雨指尖摩挲着棋子,微微一笑,道:“这水花还不够大,要闹到叶墨婷那里才有意思呢。”
令狐瑾动作一滞,抬眸看着她,道:“若闹大了,你怎么好收场呢?”
“就是要闹大,”姬秋雨落下一子,道,“我想好了,等所有事都结束,便带她走。”
“你想和她远走高飞,她未必想和你”令狐瑾一顿,剩下的话没说完。
姬秋雨没吭声,呼吸有些乱了。
就在此时,寒月进殿禀告道:“苏州知州已达驿站,明日进京。”
闻言,姬秋雨回过神来,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道:“大人看好吧,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今日,柳青竹收到一封从汴京快马加鞭而来的书信,上头只有八个字——姑苏雾锁,君至而霁。
柳青竹望着这行熟稔的字迹,默默将书信烧成灰烬。她双眸微眯,轻声道:“这姑苏,到底有何方神圣?”
婉玉替她扫去灰烬,道:“百里葳蕤还吵着要见你。”
柳青竹眉峰一凛,不耐道:“还闹腾呢?干脆打晕了扔远点。”
“好。”婉玉淡淡应道,旋即就要出去,柳青竹忽然想起什么,连忙叫住她:“回来。”
婉玉驻足,回头看过来。柳青竹道:“我忽然想起,林家旧承天眷,却在新帝即位之际渐衰,两年前,林学士因忤叶承德,被贬苏州了。”
婉玉思索片刻,回道:“似乎是有这回事。”
“那这个林家可作为一枚棋子,”柳青竹琢磨道,“制衡叶萧两家。”
柳青竹起身,朝外走去,“我去见白芷一面。”
白芷听见声响,缓缓回过身来,见是柳青竹的面庞,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很惊讶是我?”柳青竹笑道。
白芷勾起唇角,回道:“我只是没想到,你还愿意见我这个间接害你全家的罪人。”
柳青竹冷笑一声,道:“我也不想见你,只是来领你上回没说完的话。”
白芷神色一变,似有片刻的失神,过了好半晌,她才温吞而言:“我要告诉你的第二件事,是我的私心。”
柳青竹嘲讽道:“反正大人命不久矣,有什么就放心说吧。”
白芷知道她心有隔阂,说话夹枪带棒,只是幽幽叹了口气,道:“那年寒妃制成心蛊时,最后一日取的是自己的血。”
闻言,柳青竹一怔,蓦然觉着别在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