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慕望野将斯凝梦刚收回去的手一把拉了起来,放到唇边。
肌肤相触的那一刻,两人都顿住了,然后又猛地弹开。
在这一瞬间,慕望野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他拿起合卺酒的杯子细嗅,但他对酒的品鉴并不多。
斯凝梦看他的模样问道:“酒有问题?”
慕望野放下酒杯:“我只是觉得这酒很香,想再喝一些。”
斯凝梦拿起自己的酒杯细细看了一圈,并没有察觉出什么。
她想慕望野应当与她一样,有一些猜测,但自己不通药理,不好下决断,只因不知道送这壶酒的人是谁。
两人的距离拉开,暧昧的氛围就少了些许。
慕望野穿上外套:“我在婚宴上喝了不少,出去散散酒气,免得熏了你。”
斯凝梦点头,她也需要单独冷静一下。
斯凝梦和慕望野的院子叫梧桐苑,与慕雁迟的春花院隔了一个花园。
沈司星今晚没回宫。留在了春花院,从前他就想在慕家留宿,但慕家之前实在是没地方,让他睡也睡不下去。
沈司星给自己倒了盏酒:“你这院子名字得改改啊,一大老爷们住的院子,叫什么春花院。”
慕雁迟正在给铺床:“白住人家这么大个院子已经很占便宜,春花就春花呗,有什么的。”
沈司星仰头喝完一盏:“那这宅院的名,还叫百花园?”
百花园就是安国公陪嫁给斯凝梦的宅子,里头一年四季,花开不断,因而叫百花园。
慕雁迟拍了拍被子:“那是自然,百花园,多好的名。”
沈司星沉默了会:“我怎么觉着,你弟弟像是入赘的,是他嫁到了这里,而不是娶了妻。”
慕雁迟浑不在意:“差不离了,这宅院,仆人还有婚宴,不都是安国公府出的钱,入赘也就这样了。”
沈司星咬着酒杯,话已经开始含糊:“这么说,这宅院名确实不好改。”
然后把嘴里的酒杯拿下,猛地放桌上:“我都说了,要送他个宅子,非不要,不然也不至于像个赘婿住人家房子,你说是不?”
慕雁迟将没喝完的酒收起来:“你放心吧,我那弟弟对这些无所谓。”
然后他耸着肩又加了一句:“我也无所谓。”
这样的宅院在京都的地界,就是租,他两兄弟也租不起,现在白住,有什么好计较的。
天知道他多想有自己的一间书房,终于不用每天被慕望野打击自尊心了。
两人还在扯皮,房间门忽然被一脚踹开。
慕望野黑着脸站在门口。
沈司星酒醒了一半,脑子却也不甚清醒,拉着慕雁迟的手:“他,他,他知道了?”
慕雁迟扶额:“你喊这么大声,他现在铁定是知道了。”
报应
沈司星被风吹醒一半酒:“望野,你不在洞房待着,跑这儿来做什么?”
慕望野拧眉瞥了眼醉的颠三倒四的沈司星。
“哥,你往我房里放了什么?”
慕雁迟警铃大作,每回慕望野叫他哥的时候,那必然是有什么事让他记账本了。
慕雁迟掐一把沈司星,沈司星嗷的一声站起来。
“放了什么你没看见呐,不就是送你几本宫里画师描绘的春宫图么?你敢说你不需要?”
沈司星理直气壮。
慕望野本是来问合卺酒的事,现在还带出那木匣子。
竟不是斯凝梦带进去的,那岂不是要误会成是他准备的?
这是什么登徒子行为!
慕望野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你两发什么疯!”
慕雁迟摊手:“我没有。”
沈司星说过出了事他承担。
夜风阵阵,慕望野酒劲下去后背心开始觉得有些发冷。
他关了房门,走到桌前:“就算要送这东西,就不能直接给我么?”
沈司星:“嘁~直接给你你会要?”
慕望野想到适才在洞房的一幕幕,咬着后槽牙,但又不好将闺房之事说出口。
同样,那木匣究竟是谁送进屋的,也不好拿出来辩解。
慕望野只地认下这个哑巴亏。
沈司星醉眼朦胧,盯着慕望野变幻莫测的俊脸反复瞧。
沈司星:“哈~你不会是以为,嗝,是那斯大小姐”
慕望野眼刀子飞过去:“闭嘴!”
沈司星一拍桌子:“大胆,你敢吼本殿下!”
慕望野受不了这醉鬼,起身指着沈司星对慕雁迟说:“你别跟着他胡闹,他是皇子,与你我不同。”
说完不管沈司星呼喊,慕望野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司星嘟囔:“皇子怎么了?”
慕雁迟头疼,他真的很冤啊!
斯凝梦在慕望野出去的这段时间,让青荷又拿出一套被子。
青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