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冬冬拿起勺子,舀了水,在手背上碰了碰试温后,才喂到穆桃嘴边,动作异常熟练,好像有过千百次的经验。
穆桃乖巧地低头,边看她边把水吞进肚里,喝了好几口,口腔和肠胃都被温热的水湿润过,人确实舒服精神了些。
“你好像很会照顾人。”
“我十岁以前,除了上学之外,就是照顾比我还小的孩子,有正常婴儿不过多数都是残疾儿。”
穆桃一顿:“没听你说过。”
“这有什么好说的,福利院的孩子都这样,我也是被哥哥姐姐轮流照顾大的。”雷冬冬说着,又喂了她一口。
穆桃不说话了,安静地把剩下的一点水都喝完。
雷冬冬收好了杯子和勺子,拧上保温壶的盖,问她:“饿不饿?”
“还行。”
她话音刚落,肚子就不听话的叽咕一声。
雷冬冬没给面子地噗嗤笑出来:“我去外面看看有没有粥卖。”
穆桃脸上有了点血色,她把被子拉高了些遮住自己:“那你快去吧。”
“哎等等!”穆桃又叫住她,“你身上有钱吗?”
雷冬冬啊了声:“差点忘了。”
她走回床边,在床头上拿起穆桃的手机:“你卡里有钱吧?”
穆桃点头:“有。密码是你的生日。”
雷冬冬脚下一顿:“好,知道了。”
看着她出了病房,穆桃吁了口气,躺久了身上反而有些乏,她稍微活动了下四肢,伸了个懒腰。
刚才睡得久了,这会儿看着窗外已经是凌晨的样子,她倒是一点也不困。又坐了会儿,她索性下了床,走到窗边站着。
医院很安静,她住的楼层不算高,拉开窗户,能听到外面草丛虫鸣的声音。晚间的凉风吹过来,只穿着单薄的病号服,穆桃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于是赶紧把窗户合上。
最近她体质是有些弱了,大概就是太忙而忽略了关注身体状况,一有点风吹草动的就打喷嚏咳嗽,时而还有些头晕眼花,但她真没想到会到要进医院的程度,而且还是直接晕在了雷冬冬的面前。
没有家人在身边,她住院安排肯定都是雷冬冬在忙活,她总归是欠了雷冬冬一份人情。
本来、本来她俩该散了,可搞这一出尤其是看到雷冬冬那样细心地照顾自己,穆桃的心有些软化了。
她本来就舍不得不是么,虽然雷冬冬躲了三个多月不见她,她气归气,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十分想念她、喜欢她。
甚至要花费很大的努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拥抱她。
门很快就开了,雷冬冬空着手回来,把裤袋里的手机掏出来放回了床头柜上。
“怎么站在那儿?再躺会啊。”她走到穆桃身边,扶着她又回到床上,“外面店铺都关了,我只好点了个外卖。哦对了,你手机一直在振动,我看微信不停弹消息,你还是看看吧。”
这么晚了还会这样找自己的,估计就是穆白官司的事了,自己已经快一天没看消息,群里人估计急死了,穆桃应了声,赶紧拿起手机翻阅。
越看下去,眉头皱得越紧。
“怎么了?”雷冬冬也看出她情绪不对劲。
“她们查出来,之前的法官和律师收受贿赂。”
“穆白的案子吗?”雷冬冬急了,“这群混蛋玩意儿!我说这么明显的案子怎么还会扯皮这么多年!”
“那男的家庭背景不简单,而且那条路太偏了,出事之后才安装了监控摄像头,我们证据不足。”
穆桃快速打了几行字发送出去,然后摁灭了屏幕,把手机放在了床头。她靠在床上闭上眼,很是疲累的模样。
雷冬冬不忍心再吵她,也不愿她在病床上还操劳,“你先休息会,等会喝了粥再睡一觉,明天出院了我们再想办法。”
穆桃也知道这事急不来,她叹了口气:“好吧。”
想要你
在阴冷潮湿的环境里待久了,穆白也受不住,她打了一个寒噤,鼻子痒痒的,没等她来得及搓搓,熊熊的烈火从地面哗地一下燃起,铺天盖地扑向两人。
“阎雨泽!”
整个牢笼瞬间被火焰吞没,没有一个边界可以躲藏。
穆白的耳边好像有丝帛撕裂的声音,她低头艰难地睁眼,阎雨泽的裙摆和袖口全都烧成灰烬,头发丝也飘在火焰中,发尾散着焦味。
可惜她自己的处境同样,根本无暇顾及阎雨泽,她感觉皮肤火辣辣的刺痛无比,本能地贴在地上滚动拍打,但火无处不在,她再怎么翻动也不可能灭得了火。
又是、又是这个感觉。
和刚进地府遇到的火刑感觉一样,但当时的火只是在她们身上过了一遍,而现在的火炙以冰库的时间来算的话,她可能真的再也看不见地府的太阳了。
火焰把周围空气掠夺了干净,穆白开始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
阎阎雨泽。
发着烧的阎雨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