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趟,每趟只是坐在角落,一个人喝酒,偶尔往乌烟瘴气的环境里添缕烟丝。
对于他这番匪夷所思的行为,众说纷纭,有人说他是没狩猎到能激起他兴致的人,才总败兴而归,也有人说他是厌烦了生意场上的客套和阴谋诡计,想寻个既清静又能释放压力的地方,短暂做回四年前游手好闲的纪公子。
今晚纪浔也没坐在角落,而是给自己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刷了半小时手机,阖眼假寐。
周遭动静忽然轻了些。
没一会儿,鞋跟敲地的声音响起,紧随而来的是战战兢兢的一声:“纪先生。”
音色清灵干净,有点像记忆里的人。
纪浔也倏然睁开眼,毫无准备情况下,双眸被亮光一刺,泛起酸意,隔着一段距离看去,像加了层深情滤镜,也似春水,柔肠百转。
看得对面的人心脏砰砰直跳。
纪浔也没说话,等眼睛的酸胀感消散,唱机里老上海时期的旧唱片还在转动,婉转带出一句“人隔千里无音讯,却待遥问终无凭”。
是吴莺音的明月千里寄相思,也算衬窗外皎洁的夜景。
他的视线终于恢复清明,晃进来一张清丽的面容,五官瞧着几分眼熟,连喜爱抹肉桂色唇膏的习惯也别无二样。
纪浔也微微晃神,随即听见对面的人又说:“纪先生,你还记得我吗?上个月我们在z≈z酒吧见过的。”
“我怎么不记得我上个月去过z≈z?”
女孩一愣,听出他的话外音:我连自己行程都记不住,你又算什么?
室内开着空调,他只穿了件黑色衬衫,上面的纹理看似简单,却又复杂,跟他这个人一样,冷峻不可揣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