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女置办了成亲用的,姐弟俩一人一枚。
出门前,紫袖想起自己在孙家见过的酒坛酒碗,便问起此事,农妇果然说孙姑爷好酒;紫袖顺口问他发酒疯打不打人,农妇朝他撇嘴道:“我的小爷,你见过几个发酒疯不打骂人的?喝了去睡也就罢了,要说发疯,你去附近几个庄子问问,舍不得砸东西的倒有,哪里有舍不得打人的呢?”
紫袖告辞出了李庄,暗自思忖:只有孙桃儿提及“着了魔”一事,并无对证,想得到魔教的信息,还是要找到带走李大姑娘的人才好。
又过几日,轮休时逢着阳光晴好,紫袖便将厚衣棉被都拿在院子里晒,看绳子上还有空,干脆将身上套着的也剥下来晾了上去,又回房在柜子里翻,找出一件棉袄。他如今不在山上,内功也有所进境,不像从前怕冷,到了池县竟也没穿过厚袄。他拿起来正在身上比量,忽然想起白霜在寒风里冻得手冰凉,脸发红,心想倒不如把这件袄给他穿去。白霜自过了除夕一直没有再来,紫袖想着去看看他,当下将袄也晒在院里,身上只穿着单衣,又回去拿旁的袍子来穿。
他低下头要裹衣裳系衣带时,瞧见腰间扎的腰带,便伸手摸了摸。那条腰带正是展画屏的旧物,紫袖从清溪小筑将它带了出来,自彼时每日系在身上。他不舍得拿来系外袍,只系在中衣之外。此时看到,心里又软了软,便将自己写的那册子也取出来,坐到桌前去。
翻开册子瞧瞧,自从进了衙门,又写了不少页。他对着纸想了想,拿起笔来写,自语道:“年都快过完了,也没有压岁钱,明年你补给我么?”自己抬头笑了笑,说了句“抠门”,又低下头去边说边写,“杜捕头写字好看,若是会画画就更好了。我想把你画下来。”闭上眼睛勾勒了一番展画屏的风采,又絮絮叨叨写了几句。
写罢册子,去院中摸了摸那件袄,见已晒得软软的,便找块包袱裹好,拿上去了城南。南城门外一片大杂院,紫袖听白霜说起过,沿着一条巷子寻了过去。本想着找不到就打听,却见白霜就在巷子里头,正跟几个毛孩子混闹,一见了他,顿时眉花眼笑,大喊一声:“紫袖哥!”便跳过来,亲亲热热带紫袖往院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