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他问,“你认识他吗?”
这一问把小羊也问蒙圈了,静谧许久,小羊才颤颤巍巍憋出一个苦笑,“啊,我以为你知道……就那个,文艺汇演,是他送你去的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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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汇演当天。
登台前最后一次测体温是三十八度半。
吃的退烧药没起效,小羊一遍遍用手背去探叶筝前额,好声劝他,“要不咱们去一趟医院吧,不是还有俩小时才轮到你吗?”
叶筝摇头,用冰袋敷着喉咙降温,“外面全是记者和粉丝,不能去医院。”他想着三十八度也没多严重,普通小感冒,多喝热水就好了,只要不影响唱歌,对他来说都是小打小闹。
直到上台前的一瞬间,叶筝感觉后脑勺被人打了根长钉进去,每隔一秒就会往里旋一点,把颅骨都磨碎了。片密的钝痛感由头顶慢慢扩向两侧,胀得太阳穴随时都可能爆炸。
那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主持人应该是看他脸色发青,随便问了两个问题就放他下去了。
下一组出场嘉宾是由本地大学生组成的交响乐团,一共五十多号人,把通道重重围住,连苍蝇都飞不进。
工作人员安排叶筝从另一个出口回后台。
眼前疯狂闪动大小不一的点状亮光,面前路过的是人是鬼他已经分不清了。叶筝脱力地蹲坐在墙角,捂住嘴巴小声喘咳,想用尽仅余的力气给小羊拨电话。
他记不清之后发生了什么,只残留几帧断裂的画面,好像是在车上,他以为是小羊找到他了,开车把他送到附近的酒店。
“外面在下大雨,我一直给你打电话,打了四、五次才有人接。再晚一点我真就直接报警了,不开玩笑。”小羊说得很严肃,“黎风闲把酒店地址发给我,我到了酒店才知道你吐了人家一身,人还裸|着上半身,没衣服换,只能让前台买一套新的送上来。”小羊低叹一声,又抽着鼻子说,“你说你啊,都那样了,还不愿意去医院。隔着手机都能听见你在那儿喊不要不要的,别的全忘了,就记得不去医院是吧?”
听完,叶筝如遭雷击,“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