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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1 / 2)

因势而动罢。年长的那个探出一根指头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谁天下人的主子,谁才能定你的生死?你动动脑袋!

蓝袍年轻官员低下了脑袋。

身侧有人走过,两人加快了离衙的步伐。

方十一步伐匆匆,引着人行至檐下。

屋内传来压抑的咳嗽声,秦玅观略显沙哑的语调响起:带进来。

方十一闪身,撩起风当盯着沈长卿和执一入内。

简朴的公堂内燃着几处炭火,明镜高悬牌匾下,秦玅观躬身撑于公案,单手掩面,瞧不清神情。

她今日未曾着甲,一身明黄色的窄袖圆领袍,虽未直身,但天家气度未有丝毫削减。

保养得如同润玉的指节上滑至额间,秦玅观听着脚步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罪臣沈长卿,叩见陛下。

道人执一,见过陛下。

热浪模糊了她的身形,沈长卿俯首顿拜,视线更模糊了。

在她的身侧,执一长身玉立,不卑不吭地将右手拇指收入左手掌心,合拳,行了道家之礼。

室内安静了许久,连细碎轻微地燃炭声都能听见。

沉默良久,秦玅观启唇:细数你罪名的折子已经呈上了。

结党营私,擅权越职,调兵谋逆。秦玅观的手臂落下,露出一张沾染病气的脸,还有一条,串通胡虏。

每一条,都足以治你死罪了。

沈长卿敛眸,眼中没有波澜:请陛下降罪。

秦玅观掩唇轻咳,心中涌上一股无名火。

辽东战局焦灼,稍有不慎,满盘皆输。沈长卿在这个关头闹出这么一出,若真叫她做成了,便是将大齐拉到风雨飘摇的边缘。

在她看来,经此一劫,沈长卿往日掩藏的棱角和逆骨全都显露了。她像一匹未被驯服的烈马,虽被擒获,心却向着槽枥之外。秦玅观舍不得杀这匹好马,但又为她挣扎时的蛮力所伤。

辽东新报。秦玅观道,拜你所赐,方清露病重,孙匠重伤

当初朝中唯一上奏为你求情的便是方清露了,你便是这般对待她的么。

沈长卿被风吹得泛红的眼圈被轻颤的羽睫遮下,她低低道:方大人仗义,为人厚道,是我鄙薄。

你知晓,唐笙于朕的紧要。如今因你,她被困蕃西,至今还等着朕的驰援。秦玅观想起奏疏上描述的唐笙守城之战的惨烈,幽暗的眼睛化作寒潭,里边凝着旁人不易觉察的戾气。

朕想不通,你到底为何一步步走到这般境地。

若非执一在最后关头劝她收回即将踏进城池的铁蹄,秦玅观那一箭便直冲她命门来的。如今瞧着她这番冷静孤高的模样,秦玅观昨夜压下的情绪再次翻涌,并着今晨辽东传来的奏报有几个瞬间,秦玅观是真想要了她的命。

陛下,臣不甘心。沈长卿直起身,头次直视她的双眼。

这是她从十六岁开始陪侍君侧吗,到如今的三十二岁沦为阶下囚的唯一一次。

秦玅观的视线与她交汇。

下位者那双满含愤懑与不甘的眼睛与她从前凝望秦载济时的重合了。

怀才不遇,心有不甘,便容易误入歧途。所谓的歧途,在她看来是该千刀万剐的,可对当局者而言,却有可能是救命稻草。

这种感觉,她明白。

秦玅观眉心稍稍舒展。

沈长卿。她唤她,朕是昏君么。

您并非昏君。沈长卿沙哑道,可十六年了,您何曾放过我一丝一毫的权。人人都敬我,人人也都知晓,我只不过是个吉祥物罢了。

可我也能明白您的抉择。我姓沈,沈家人不得不防。沈长卿拍着心口,后颈与肩头传来的疼痛,都抵不上她心头的痛楚,我恨我姓沈,我好恨

我活着是替他们赎罪,死了也要与他们同担骂名。沈长卿肩头颤动,掌心撕扯着染血的交领,语调里夹杂着刻意压下的啜泣,我受够了。

鲜血再次渗出,执一蹙眉,出声提醒:沈大人,你的伤。

执一的话拉回了沈长卿的理智,她勉强跪直身,红着眼圈回视秦玅观的洞察。

秦玅观不想将她逼至崩溃,待她缓和后才问出心中所想。

朕只问你最要紧的一条。她凝望着沈长卿的眼睛,似乎要将她彻底看穿。

你是否通敌。

第186章

方清露睁开了眼睛。

三日过去了, 她没有死。若不是心口处的伤痕仍在,她会以为自己仅仅是做了一场梦。

方清露扶榻踩地,预想中的头晕目眩并未涌上。除了有些疲惫外, 她没有任何不适。

记忆还停留在孙匠闯府救她那日,方清露掀开帐帘寻找, 明媚的光照得她屈起眼睛。

帐外人来人往, 留守的军士定定的望着远处,听着方清露的呼唤声才回头。

方大人,您醒啦!年轻的军士笑盈盈地扶住她,您在这歇会,我去给您叫郎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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