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还有一部分是他让我学云娘子在江州那般,做个买卖牙人。”
“别的都差不多,只不过你做的人命买卖,我做不了,但我这儿也有云娘子没有的私盐生意,算起来,我应是赚得比你多。”
云英乐道:“民变说到底要横竖都是死才敢闹,初一十五撒撒米糠,吃不饱,但也饿不死了,再说你们这儿有实打实的好处,自然能逼得别家菩萨断香火。回头他若是失势,兴许还能借你这鬼神之道自个儿造势搏一搏。”
她越说越起劲,索性搬着椅子坐到张令姿旁边问她收几成利,张令姿如实相告,不同身份,不同州郡,是不一样的价钱。
云英空手拨了拨珠算,大致有了个数。
“他就牵个头,剩的通过你这道闸,摊给所有盐贩子。一箭三雕,我过去可真是小看他了!”
裴晏见她兴起,收了声含笑等着,直到灼灼目光盯得让她不得不抬眼睨回去。
“你们继续。”
她搬回墙角,躲开那双眼,侧身坐下。
裴晏接着说:“我在建康翻看文书时看见,扬州十年前因飓风受灾严重,在仲夏额外办过一次龙王祭。”
张令姿蹙眉说:“裴詹事是想……”
程七笑着接过话头,将他上回随口开的玩笑绘声绘色地又唱了一遍:“眼看吉时将至,海面上仍是水雾弥漫,但也没办法。令官手一挥,鼓乐齐鸣,谁知那祭品刚一入海, 风浪骤起!霎时便已白昼似夜,狂风大作,密云间电光穿梭,隐隐似有龙吟。突然!金光破晓之处,一叶扁舟随着……”
他戛然而止:“可裴大人你不识水性啊。”
卢湛听得津津有味,倏地断了,还有些抓心挠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