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那就是何意。」
他笑吟吟道。
我面色不忿,转身怒骂:
「那我倒要问了,究竟是谁在七弟耳边谈及本王侧妃?
「又是谁怂恿七弟今日向我发难?
「我和七弟闹翻,背后是谁最为高兴?
「这桩桩件件,你们楚氏可查出来了?
「宴上种种意外,哪样不是冲我来的?好哇,我刚被七弟带人追到桥下,你就恰好路过,我还想问问是不是你们串联好的,怎的如此之巧!
「却没想到,你反倒质问起本王这个苦主来了!」
我反问一句,便逼近一步,手指几乎要戳到对方脸上。
楚榭被我逼得狼狈,皱眉道:
「殿下何必多心,楚某不过随便一问罢了。」
「随便问问?」我冷笑一声,「你那未尽之意,当谁听不出来?里头心思,比七弟可要毒上百倍千倍!
「就算你楚氏功劳再大,我也不能任凭你这般罗织罪名!
「你若是再咄咄逼人,咱们就去父皇面前走一趟,将此事掰扯个清楚明白!」
见我脸上怒气不似作伪,楚榭这才垂下目光。
「如此。」
他顿了顿,拱手一礼,「是楚某唐突了,望殿下见谅。」
我不再理他,抬脚便走。
身后隐约飘来一句话。
「这一局是殿下赢了,楚某恭候来日。」
18
宴会之事很快传遍了京师。
皇子斗殴,争抢一女。
七皇子为求佳人,竟羞辱兄长生母。
五皇子不肯相让,不惜对幼弟拳脚相加!
不多时,阿娆就成了京城百姓口中才色兼备的绝代佳丽。
今夜月色浅淡,传言中的绝世佳人又在给我的伤处换药。
娆娘嘴唇紧抿,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又不高兴了?」
我揉了揉脸上的青紫,痛得「嘶」了一声。
娆娘摇了摇头,看向窗外。
那里只有一轮新月。
「殿下。」
她的声音有点沙哑。
「我只是觉得……有点害怕。
「这几日许多人上门拜访,有人劝您杀了我,有人劝您把我送给七皇子,用来免除灾祸。
「当时我躲在帘子后面,浑身都在发抖。
「哪怕听到您拒绝,我也没能安心。
「我知道我开始害怕了……我没有不信您,可我还是怕。
「因为我什么都没有,我只能靠赌。
「可只靠赌,我又能赌到什么时候呢?
「原本我们是一样的人。可如今,您和七殿下一句话,就能决定我归属于谁,我是生是死。
「旁人嘴里,我只是个值得被争抢的物件。以后您和七殿下再起了什么冲突,我就成了万恶的导火索。
「就像七殿下犯了错,那也不是他的错,而是他手下那些挑拨天家骨肉的侍从的错一样。」
我垂下双目,想到那一年北街地上被脚印和尘土掩埋的血。
母妃,您当年也这样怕过吗?
阿娆收回目光,小心握住我的手,抬头恳求道:
「殿下,我想在赌桌上放上属于我的砝码,我想变得有用。
「若是下次再碰上这种事,我想凭着我给您创造的利益,心安理得地坐在这里!
「而不是坐立不安,生怕情分被这些麻烦消磨一空。」
我抬眼看向徐娆。
「那你打算如何变得有用?」
她想了想,起身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
「如果可以,请殿下借给妾千两银子、十几人手和一处庄子。妾身尽力不让殿下失望。」
我将她扶起来,允了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这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自称妾身。
19
楚家的报复来得很快。
先是定王府的马夫强抢民女,被家人告上门来。
又有后院姬妾出门买首饰时,不慎弄断了侯府小姐的家传簪子。
管库房的老李被抓住贪墨,他跪地求饶,说儿子被人引诱着进了赌坊,实在没了办法。
今日一件,明日一件,很快我便疲于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