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间，阳光洒在九皇叔身上，光尘在九皇叔四周萦绕，金光浮现，如同谪仙下凡。

苏云七也穿着同样的衣服，她的长相也不差，单独看也是一副孤傲圣洁的样子。可站在九皇叔身侧，就是少了一份气势，与普通人无二。

苏云七默默地放缓脚步，落后半步，走在九皇叔身后。

人，得要有自知之明。

明知自己走在九皇叔身旁，会衬得像下人，还要执意与九皇叔并行，那不叫自傲不屈，那叫不自量力。

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得认。

苏云七落在九皇叔身后，顿时觉得舒服了。

……

“南越珉江刺史阿赛察尔，见过二位神使！”

刺史坐在花厅内，看到九皇叔与苏云七从外面走进来。只一眼，他就知道县令为何相信这两人，火急火燎地给他写信了。

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这二人都无可挑剔。

只一眼，刺史就知道，这二人的身份绝对没有问题，绝不是什么骗子。也可以肯定，这二人在神殿的身份必然不低。

修长的身形，白皙的面容，不菲的衣着，养尊处优，与生俱来的高贵从容，这绝不是什么骗子能拥有的，能养得出来的。

若骗子有这样的气派，若能养出这般气派的骗子，何必去做骗子。

九皇叔与苏云七无视起身相迎的刺史，只朝来人点了点头，就很是目中无人的走了过去，自然而然地在上首坐下，仿佛天生就该坐在那里。

刺史一回头，发现自己的位置没了，错愕了一下，认命地在下首坐下。

一再失去主动权，刺史犹豫了一下，主动道：“在下听闻了神殿的事，深表痛心。不知二位神使大驾光临，所求何事？”

“我们神殿看中了珉山，要在此地建新的神殿，请你们配合。”求是不可能求的，九皇叔说完，就很干脆利落的取出一个小瓶，放在桌上：“这是一滴圣水！半年后，我要看到新的神殿。”

“圣？圣水？是……是下官想的那个圣水吗？”刺史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不停使响了，嘭嘭狂跳，完全不受控制。

他就知道，他这一趟不会亏，甚至也暗暗幻想过，是不是能趁火打劫，得到那些大人物也求不来的圣水。

没想到，这么容易他就得到了。

“这世间还有旁的，有资格称为圣水？”九皇叔一个冷眼斜了过去，显然很不满刺史的话。

刺史不仅没有一点不高兴，还激动地点头附和：“是，是，是。旁的都不配。”

“半年，可行？”九皇叔又问。

“行，行，一定行！”别说半年，就是半个月，只要神殿出得起圣水，他就能招来足够的匠人，为他们新建一座神殿。

左右人力不值钱，他这个刺史只要发一纸劳役公文，就能招来十数万之众自带粮食，没日没夜给他干活的苦力。

人不用花钱，还不用准备吃食，只要一些建房子的用料。

而用料更简单，要砖，让苦力去烧；要树木，让苦力去伐；让石头，让苦力去开凿。

若是这批苦力死了，他再征一批就是了。反正那些贱民能生，死了这一批，等个十来年，又有新的苦力。

建神殿不需要他花费一分银子，但圣水却是属于他的。

所以，有什么能不行呢？

九皇叔矜持地点了点头，就不再说话了。

苏云七知道，该她了。

苏云七轻咳一声，提醒刺史把眼睛从圣水上移开，这才道：“神殿要制作新的圣水，这是需要你们南越准备的药材名录……”

苏云七“唰”的甩出一张张长长的单子。

薄如蝉翼，自带韧性的张纸，被轻风吹得飞舞飘摇，浅浅露出一角字迹。

“一个月内，筹齐上面的药材，可分你十滴圣水。”苏云七以傲慢、不耐烦地姿态，将手中的长单子，丢到刺史面前：“过期不候。”

话落，不等刺史回答，就与九皇叔一同起身往外走。

苏云七手中的长单子一角，覆在刺史的脸上，刺史小心翼翼地把它取下来，就看到苏云七与九皇叔走了。

刺史有心想追上去问一问，他们说的可是真的，就听到缩在一角的县令，为他打抱不平：“大人，您没事吧？这两个也太傲慢，太无礼，太目中无人了！”

刺史没有理他，而是快步走到上首，拿起九皇叔留下的，装着圣水的琉璃瓶。

看着瓶中透明晃动的圣水，刺史一脸迷醉：“只要他们有圣水，傲慢、无礼、目中无人又如何。”

想到对方承诺的十滴对水，刺史目光一凛，带着杀气看向县令，警告头道：“此事保密，绝不可让更多人知道，明白吗？”

“明白，明白。”县令忙不迭地点头，生怕晚了一步，就身首异处。

圣水这等神物，就是宫里的圣上都求而不得。这事要透露出去，别说未来的十滴，就是这一滴，刺史都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