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的。”
潜意识里,她太信他,对他知无不言,完全没有任何防备。
不经意的一句话,涉及到扶舟会馆,程知阙目光陡然深几分,打消了套话的念头,不深不浅地回应一句,没再说什么。
列车出了隧道,重现鲜明,透过玻璃门隔档,看到不少人从隔壁车厢进进出出,听说是间酒水吧,付迦宜来了兴致,想过去瞧瞧。
程知阙没阻拦,“那边什么人都有,不排除坑蒙拐骗。等等跟在我身边,别搭任何人的话。”
付迦宜说好。
里面跟她想象得不太一样,逼仄一节车厢,餐车立在四方小窗旁,上面摆廉价的瓶瓶罐罐。
三个中年白人在禁烟区域抽烟,各种异味飘过来,付迦宜下意识蹙眉,低声对程知阙说:“不想继续逛了,我们回去吧。”
过道狭窄,她越过人群,走在程知阙前面。
经过禁烟区,其中一个男人认出她衣服上的名牌logo,突然伸腿绊了一脚,付迦宜完全没防备,重心不稳地向前踉跄,及时被程知阙扶住。
男人将手里的手机摔到地上,胡乱捋顺枯燥的金发,咬准了东西是被撞掉的,张口向他们索赔。
程知阙眯了眯眼,喉咙溢出轻笑,淡淡道:“你说什么?”
付迦宜扫了眼男人身旁的两个同伴,伸手拽程知阙衣摆,示意他算了,寡不敌众,吃一次亏也无所谓,反正钱多得花不完。
程知阙低头看她一眼,轻捏她虎口的软肉,“你先回去。”
付迦宜摇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执拗,“你不走我也不走。”
程知阙到底没当她的面做太出格的举动,暂退一步,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个系了五铢铜钱的吊坠,直接丢到男人手里。
付迦宜记得这东西于他而言很重要,中途拦下来,摘掉手上戴着的手链,跟吊坠做了替换。
她手里牢牢攥着刚要回来的那枚铜钱,拉着他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回到座位,付迦宜心有余悸,无意间对上程知阙深不可测的目光。
他问她为什么要换。
“那条手链对我来说没什么特殊意义,单用钱买来的东西,大不了再去定制一条。”付迦宜声音很轻,“最重要的是……我不想看到你失意,一点都不想。”
程知阙盯着她看了一会,什么都没说,抬手揉她后脑。
他站在她面前,中间隔一小段距离,付迦宜坐在座位上,稍稍仰头,将他拉过来一些,把吊坠放进他的风衣口袋。
插曲一过,付迦宜不再去想,靠着椅背昏昏欲睡。
意识涣散前,膝盖上多了条薄毯,她往上扯了扯,寻个相对舒适的坐姿,迷迷糊糊睡了不到二十分钟,再睁眼时,程知阙已经不在对面。
付迦宜隐有预感,大概清楚他去哪了,如坐针毡地等了片刻。
没过多久,程知阙回来了,见他身上完好无损,她这才放下心。
付迦宜问:“你是不是根本没想过这么轻易地算了?”
程知阙“嗯”了声。
“那为什么还要把东西给他们?”
“缓兵之计。先把你安顿好再说。”
“那个吊坠很贵重……你不怕真弄丢了,再也找不回来。”
“无所谓,丢了就丢了,只能说明这东西和我无缘。”
付迦宜噗嗤一声轻笑,“我还是第一次从你嘴里听到缘分论这一说。”
程知阙挑起嘴角,“很新鲜?”
“嗯……特别新鲜。”付迦宜将话题转移回来,“我刚刚那么做,岂不是在多此一举。”
“不会。你的做法只会让我更有动力。”
程知阙拿出手链,用眼神示意她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