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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6帕米之死(1 / 2)

半梦半醒之间,是谁在她耳边说话?

“小心……”

小心什么?

“弟弟……”

哈普阿蒙怎么了?

“小心他……”

是谁?为什么说这句话?

伊西多鲁斯睡到自然醒,入目是哈普阿蒙天使一般的睡颜,睫毛浓密纤长,安静地抱着她的腰沉睡。伊西多鲁斯浑身一凉,下意识摸了摸衣服,两个人穿戴整体,还是昨天的衣服,他沉重的胳膊压在她侧腰,好像只是回到了两人童年时期同床共枕后的早晨。

伊西多鲁斯面对哈普阿蒙愈发鲜明的男性特征浑身不自在,他们不再是稚嫩的玩伴了,伊西多鲁斯早就到了结婚的年纪,希腊妇女结婚年龄在十五岁,但也比埃及文化成婚年龄晚叁年,像伊西多鲁斯这样迟迟未婚的也是少数。

但她贵为王储,参与政务,有了帕米,闲言碎语都不会放在心上。

她悄悄搬着哈普阿蒙的手想摆脱这个暧昧的姿势,哈普阿蒙猛然惊醒,他眯着眼辨认了好一会,似乎才发现眼前的人是姐姐,他打了个哈欠,黏黏糊糊凑得更近,把伊西多鲁斯按在怀里:“日安,姐姐,我好困,和我再睡会吧……”

伊西多鲁斯用力推开他的脸:“你给我起来,你都长大了还和我睡像什么样!我不睡了我今天有事儿忙死了,快放开我!”

哈普阿蒙松开姐姐,伊西多鲁斯松了口气准备起床,她坐到床边身后一双手捞过她的腰,一颗脑袋贴上她的背。

哈普阿蒙闷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姐姐,别走,再陪我一会儿好吗。”

伊西多鲁斯心硬如石,叹了口气拽他的胳膊:“哈普阿蒙,我们已经长大了,不可以再这么亲密了,我们是姐弟啊又不是夫妻,不能总跟小时候一样你想和我睡就和我睡了。我也不能总陪着你,我也有政务要处理。”

哈普阿蒙松开手,他侧躺在榻上,看着姐姐去另一个小卧室去洗漱换衣,定定看了会忽然喃喃自语:“是啊,我们成为夫妻不就好了,就像祖父,像宙斯和赫拉,像之前的王室传统。”

他们会像父母一样一起生活,接吻,做爱,共享荣耀和权柄,太阳照耀下的所有神庙、纸草卷、羊皮卷、石碑、棺木铭文甚至墓室铭文上,都会刻下他们共同的名讳,他属于她,她属于他,他们会葬在一起,哪怕前往来世也并肩同行。

即使河再泛滥几千几百年,麦子青又金无数个季节,他们仍旧作为夫妻“活着”,不只是情人。

他低声笑起来,胸膛起伏,陷入充满姐姐味道的柔软床榻中,幸福地伸了个懒腰,哼唱:“快跑,我的心,快躲开,因为我深知对你的爱情。”

“我的心不让我安静,狂跳着不肯回家;同不愿等我将衣襟扣好,也不愿让我带上凉扇;它不肯为画眉和眼线留下时间,或用香膏涂抹我,不曾经历爱情的身体。”

伊西多鲁斯翻找小花园角落的石板,这个石板已经裂开,可以轻松搬动,自从她发现这个地方之后就成为她和帕米传递信笺的最佳埋藏地,一开始两个人还只能口头邀约,伊西多鲁斯教给他写字,虽然不多,但是也够用了,情诗当然很少能写出来,从来都是一些幽会地点和时间,还有非常简单的,想你,爱你,想抱你和想亲你。

并不是她主动夹带私货,而是帕米请求她:“请教给我怎么写这几个字吧,我想学。”

伊西多鲁斯磕磕巴巴地用芦苇在河岸的沙地上写下这几个字母,写完把芦苇扔开又狂捶帕米:“帕米!”

帕米整个人都在抖,他抱住害羞的伊西多鲁斯,胸膛震动闷笑:“怎么了我的恋人?”

“伊西多鲁斯?”

“伊西多鲁斯?”

“为什么不说话?”

帕米不断用吻擦过她裸露的皮肤,他的情人太害羞了,一直把脸埋在他怀里,他在拥抱她腾不出手,只好用嘴唇呼唤她。

伊西多鲁斯通红的脸仰起:“坏蛋,帕米,你是大坏蛋!你比那些会把粪便拉在人身上的水鸟还可恶!”

帕米笑得直不起腰,他抱紧伊西多鲁斯感慨:“伊西多鲁斯,你怎么那么可爱啊!”

“我讨厌你!”伊西多鲁斯愤愤添了一句。

“怎么办,可是帕米好喜欢伊西多鲁斯啊,如果伊西多鲁斯不喜欢帕米,那帕米还不如跳河呢。帕米被河里的鳄鱼咬死之后,祭司就会把帕米做成木乃伊放入圣墓里,谁都不能摸帕米的尸体,连伊西多鲁斯都不能触摸。然后帕米就会前往雅卢,和伊西多鲁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伊西多鲁斯瓮声瓮气:“别死。”

“帕米,别死。”

帕米低头,忽然怔怔地看着伊西多鲁斯,本来笑着的嘴角慢慢放平,他轻声问她:“为什么哭呢,我的爱人,你一哭,我的心就碎了,都碎成小颗粒,洒在河里可以喂鱼吃了。”

她说:“我不想看见死去的帕米,我会哭好多好多天,我会一直哭,我会求神把帕米还给我,就像伊西斯复活奥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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