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孙宽后面解释的时候,小姝儿已经从钱袋子里摸出来了一大把铜板,二话没说就塞给了孙宽。
小奶音糯糯的说,“我娘经常和我爹说,男人的身上怎么可以没有银子呢?所以哥哥也要有银子,爹的钱是娘给的,哥哥的钱是宝宝给的。”
孙宽脸红红的,“我不要,小姝儿,以后我会自己赚钱,我不要你的钱。”
闻言。
面前这个一直软软的笑笑的小团子忽然就瘪了嘴,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孙宽瞬间就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从小到大,家里永远是自己最小。
孙宽从来没有带过比自己小的弟弟或者妹妹,眼下,他更手足无措了,“你莫要哭,我不是凶你,我就是觉得我应该自己赚钱。”
小姝儿凶巴巴的问道,“你是不是讨厌宝宝?”
“自然没有。”
“那你是不是讨厌钱?”
“不是。”
“所以你为什么不要宝宝给你的钱?你要是不要,我就要生气了,偷偷的告诉你,我生气起来可凶了,比大老虎还要凶,会把你吓哭的,还不好哄。”
“……”
“那你现在要不要宝宝的钱?”
“要。”
方才还凶的像个小夜叉似的小姑娘,转眼间就眉开眼笑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孙宽的错觉。
孙宽敲了敲额头,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小姝儿姐姐!”
一道不满的小奶音从身后传来,两个人回过头,就看见了三斤。
三斤冲了过来,小家伙很是不满的看了一眼孙宽,“姐姐,怪不得你今天都没有去找我,原来你是有新的小伙伴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小姝儿脑壳一疼,“没有没有,没有不要三斤弟弟,这个是小哥哥。”
哥哥是哥哥,弟弟是弟弟,不一样的!
三斤哼了一声。
孙宽看了看三斤,又看了看小姝儿,“先回家吧。”
三斤瞪大眼睛,“他是住在你们家吗?”
小姝儿沉默的点点头。
三斤生气极了,“小姝儿姐姐,我都没有住在你们家,不行,你说你想和我一起玩还是想和他一起玩?”
小姝儿撇撇小嘴,“我们三个一起玩不好吗?”
三斤:“这倒是也可以……不过,我要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和他一样掉进水里,姐姐你要先救谁?”
小姝儿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我……我不会游泳哎,娘说小宝宝不可以一个人跳水,我要去喊我爹娘的。”
三斤不服气,“不行,姐姐你非要下去救一个,你快说。”
小姝儿眯了眯大眼睛,思考半晌,得出来一个结论,“我知道了,弟弟你就是想让我死。”
三斤:“……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小姝儿:“本来就是!逼着一个不会游泳的小宝宝下水,就是让她被淹死!”
三斤:“我……我要生气啦!”
小姝儿:“我早就生气啦!我都要气炸了!肚子里的糖都要炸出来啦!”
两个小孩子开始了冷战。
孙宽只觉得好笑。
他小时候,也没有相同年纪的玩伴,突然看到两个小孩子斗嘴,心里倒是觉得很有趣,也蛮可爱的。
如果——
那个叫三斤的小孩子不对自己横眉冷眼,横鼻子竖脸,就更可爱了。
——
今日朝堂上,皇帝提起了隔壁大凌朝的王子要来中原觐见的事情。
需要有人前去迎接。
两边本来就是势同水火的关系,一着不慎,便是数不清的麻烦。
这件事情,没有人敢主动应承下。
大臣们纷纷的低眉顺眼,没有一个敢抬头。
甚至连动都不敢动。
唯恐微微动一动,坐在高位上可以俯瞰全程的皇帝就会点名。
皇帝呵呵一笑,“我大周朝就没有一个人愿意主动请缨,揽下这件差事吗?就没有一个人愿意主动站出来为朕分忧解难吗?”
依旧是没有人出声。
皇帝这才开始直接点人,“威宁侯,你说呢?”
威宁侯默默的上前一步,拱手弯腰,“皇上圣明,老臣理应为皇上分忧解难,可是老臣年纪大了,身子骨不行,这又是骑马又是坐马车,老臣怕把这把老骨头颠簸坏了,再者说,这样锻炼的好机会应该送给年轻人,给臣等老人是浪费历练的机会了。”
皇帝的目光又一次扫过下面的年轻人。
年轻的官员都战战兢兢。
威宁侯继续说道,“依老臣之见,毕竟来人是大凌王朝的王子,如果随便派个官员前去接应,王子一定会觉得我大周朝礼数不周,所以,接应的人的身份要与王子相匹配才是。”
皇帝哼笑一声,“老二,老四,威宁侯这不是就点了你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