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着。先歇会,别浪费气力。”
诸葛焉听他这样说,一屁股坐在横梁上,不住喘息。齐子慷见他休息,取了怀中火折点燃。
不一会,又亮起两处火折。觉空坐在瓦砾堆上,他身材高大,几乎要顶到屋顶,右手软软垂下,显是骨折,满脸擦伤,腰间也都是血。李玄燹盘坐在他脚边,也是满脸脏灰,捻着火折子,看着却无大碍。这两人一高一低,像极了金刚护持观音模样,齐子慷心想:“李掌门的武功肯定不如觉空首座,怎么他两人靠得这般近,觉空首座伤得却比李掌门更重?”
另一处火光却是徐放歌,只见他双腿被压在瓦砾堆下,嘴角流血,背部还插着一根尖木,上半身却是无恙,这才能点起火折。
第三个亮起火折的是严非锡,他刚从土堆中爬出,左手、右腿、胸口渗血,也不知伤得如何。
第四个是唐绝艳带来的护卫,“宽刀”崔笑之,他右大腿被一根指头粗细的木刺贯穿,却没见着唐绝艳与另一名护卫。只听他高声喊道:“二姑娘!”似乎在找寻唐绝艳。
从瓦砾与杂乱的木柱间隙中传来一个娇媚声音道:“我没事——现在还没事。”
齐子慷忙走上前去,大吃一惊。只见唐绝艳身上压着许多重物,几乎将她活埋,只怕伤势沉重,可听她声音,中气虽然不足,却无受伤之感,于是将火折靠近。只见瓦砾堆中,唐绝艳满脸是血,左眼下缘还扎着一根细刺,身上压着一人,正是另外一名护卫,“赤手裂风”雷刚,那些尖刺瓦砾都插在这人身上,眼看已气绝身亡。
看来是危急中雷刚护主,压在了唐绝艳身上,这才保住唐绝艳性命。齐子慷见着这模样,不自觉又想到觉空与李玄燹两人。
玄虚呢?齐子慷高声大喊:“玄虚道长!”
“在这……”声音甚是虚弱。齐子慷忍着疼痛走过去瞧个究竟,这一看,吃惊更甚。
玄虚趴在一张方几桌面上,身下尽是瓦砾残垣,身后压着两根横梁,一根长木从背后插入他腰间,另一端穿过他身体,钻入瓦砾堆中,血不住沿着长木往下流。看来除了死去的雷刚,就属他伤势最重。
“老道看来是不成啦。”玄虚笑道,“起不来了……”
严非锡冷冷道:“怎么回事?”他极力保持威严,但疼痛让他话都说不清,可见内外伤都不轻。
“咱们着了道。”齐子慷环顾周围,只觉气息不顺,全身不适。他知道自己伤重,可眼下这几人自顾不暇,自己还是盟主,若不主持局面,只怕要乱。此间都是一方之霸,见多识广,虽遭逢大变,仍自宁定心神。齐子慷抬起头,见屋檐就在上方,伸手一推,哪里推得动?高声喊道:“外面有人吗?”
他这呼喊声传了出去,听着外头细微声响,料是铁剑银卫正急着挖掘,道:“有人在上面救我们。”
诸葛焉高声大喊:“我们在这!动作快些!”他喊了两句,气息不顺,又忍不住大口喘起气来。
齐子慷吸了几口气,更觉气闷,转念一想,道:“不成!”
“这里人多气少,等他们挖到这儿,我们已气绝了。”觉空道,“诸葛掌门,你还是平心静气吧,要不气更少,伤重的只怕撑不住。既然八位掌门都已找着,把火都熄了。”
诸葛焉骂道:“操他娘的,这时候怎么平心静气?”又道,“是谁搞的鬼?谁!”
齐子慷劝道:“诸葛掌门,冷静!”
诸葛焉大骂几句,更觉胸口烦闷,几乎喘不过气来。
唐绝艳道:“气不足,大伙都得憋死,这里头起码得死剩三个,甚至两个一个,才能活命。几位掌门,你们还是听觉空首座的话,灭了火吧。”
除了诸葛焉,其他人都知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想办法逃生才是要事。众人各自灭了火,只除了齐子慷,他依旧点着火折,环顾四周道:“我都不知道共议堂底下原来有这么大一间密室。是了,这密室有柱子支撑着上层,炸药炸了柱子,上面就塌了。”
“火药的量不够。”觉空道,“柱子只是断折,没有粉碎。断折的柱子支撑住屋角,才没有整个垮掉,我们这才有命。”
齐子慷点了点头,忽地醒觉,问道:“他们怎么装的炸药?这密室定有通路,他们才能循着通路进来装炸药。”
“二爷的意思是,这里有通路出去?”李玄燹问道,“倒也合情合理。”
“留在这,咱们都得闷死。”齐子慷道,“肯定有路出去,出去了才能活。”
徐放歌道:“我两腿骨折,出不去了。你们找着出路,再来救我。”
齐子慷见他身上压的重物,确实不是自己这几名伤者能搬动。不只徐放歌,玄虚老道和唐绝艳两人也离开不得。
“本座左腿骨折,只怕也无法走动。”觉空说着掀起僧袍下摆。只见他左小腿上血肉淋漓,一截森森白骨竟穿透小腿突了出来,莫怪他会端坐不动。这样的伤势,加上中毒,他说话时仍中气十足,威严不减,齐子慷不禁佩服起来。
“李掌门呢?”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