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走上二楼,他们腰间佩着的不是寻常刀剑,看着颇有些像军中用的长刀。
那两人走路时肩膀微微前倾,满身杀气,死在他们手里的人命没有几十也有几百。
因着这两人与众不同的气质,宁竹放下筷子,竖起耳朵留意了一番。
其中面相更凶恶些的男人浓眉倒竖,一掌拍在桌上:“今日真是气死我了!”
另一人喝了口茶,淡声说道:“公子都没生气,你气什么?”
“他宗成秋好大的能耐!”凶恶男人咬牙切齿,“公子亲临,他居然连面都不露一下!不就是个小小的知州罢了,要不是——”
瘦弱些的男人突然抬眼,厉声打断他:“要不是什么?你今日太鲁莽了,要不是公子出手,你不死也得脱层皮,还能在这好好和我说话?”
凶恶男人一时语塞,只得将气撒在上菜的小二身上。
“上得这么慢,要饿死大爷我吗!还不快些!?”
小二吓得脸色煞白,连忙点头:“客官息怒,小的再去催一催后厨……”
宁竹低头抿茶,眼中若有所思。
宗成秋。
不知道这壁州知州,是不是跟宗明川有些关系?
第56章 七皇子
料想能执掌一州政令的人年纪应该也不小了, 莫不是父子,亦或者兄弟?
宁竹正想得出神,并未察觉到封炎手背上青筋毕现, 指尖的力道已经快要把筷子折断。
他自隔壁桌那个瘦弱男人开口之后, 就再也没有动过筷。
宁荷抬眼看了看, 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似乎不对。
她放下筷子时故意碰到碗沿, 弄出些动静, 一抹嘴说道:“阿姐, 我吃好了!”
成功将宁竹的思绪拉了回来。
隔壁桌的谈话已经转到要给那位“公子”带什么菜肴回去, 再没有价值的消息。
宁竹起身结账,拎起给平安带的饭菜,转过头时,发现封炎的座位已经空了。
他人已经到了楼下。
“他什么时候下去的?”宁竹挑眉。
宁荷指了指大开的窗户,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跳下去的。”
宁竹眯了下眼。
这是跳窗户跳习惯了,有正儿八经的门也不走。
三人吃了饭便打道回府。
回程的路上, 街道出奇地安静。
想来也是封炎出手狠辣, 镇住了许多牛鬼蛇神,回去的时候再没有那些恶心人的目光。
几个原本鬼鬼祟祟的身影,看见他们远远就避开了,直到三人走远才敢探头。
今晚只订到了一间房,宁竹和宁荷睡床,封炎打地铺。
平安就趴在二者中间卧着。
三个人一路上都习惯了,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这家客栈的掌柜确实没有撒谎,这五百文花得物超所值, 床褥松软干燥, 一夜好眠到天亮。
这是宁竹近段时间来睡得最好的一觉。
眼见都快到午时了,宁竹才睡饱睁开眼。
宁荷跟封炎还在睡, 连平安都打起了小呼噜,可见都累的不轻。
听着身旁几道均匀的呼吸声,宁竹也不想动弹,难得有时间放空自己,什么都不想,只盯着床帐发了会儿呆。
不多时,其他两人也接着醒了。
颠倒的作息让人醒来后还是哈欠连连。
此时日头正毒,宁竹并不打算这个时候赶路,怎么也得等下午些再说。
她领着人下楼时,看见掌柜的正拿着笔在账目上写写画画。
宁竹敲了敲柜面:“掌柜的,你们最晚什么时候退宿?”
“寻常午时便该退,不过”掌柜的吊梢眼中透露出精明,搓着手指道,“您再加五十文,行李可寄放至申时。”
他的表现的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完全不觉得这是在敲竹杠。
光是寄存行李就敢狮子大开口,要了整整五十文!
宁竹眯起眼睛。
这价钱够买半石米了。
有心说算了,转念又想到昨夜安稳的睡眠,她还是摸出铜钱拍在柜台上。
掌柜的麻溜收起铜钱,笑得更欢了:“谢谢客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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