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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1 / 2)

这里荀舫很熟悉,他与温屿被赶出去的地方。天色已经昏暗,正堂尚未掌灯,屋内暗沉阴森。

“快点灯,快去!”三叔公见荀舫施礼,顿时大喜,笑得皮堆成旧布的老脸,皮一层层被撑开,看上去骤然年轻了好几岁。

一时间,荀家人仰马翻,张氏闻声也来了。看到立在神龛前的荀舫,胖得挤成一条缝的眼里,发出憎恨的光芒。

荀舫神色严肃,整理了衣衫幞头,对着供奉荀大东家的牌位肃然叩拜。

“好,好,好!”三叔公激动不已,欣慰地道:“我早就说,五郎是个孝顺的,哪能连着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认,荀氏始终是五郎的根呐!”

荀舫进屋之后,一句话都不曾说过。三叔公要让他坐上首,他抬手谦让,在下首坐了。

“五叔,吃茶。吃茶。”荀大郎客气热情极了,将藏着的茶叶从箱底拿了出来,泡了一盏捧到荀舫面前。

荀舫接过茶盏,随手放在了手边,“坐吧。我今朝来,是打算”

说到这里,荀舫似乎才看到站在门边的张氏,他的话语陡然停下来,神色变得很是复杂。

听到荀舫说起了要事,所有人都紧张,又期盼地盯着他。眼中迸发出来的光芒,比屋内的两只蜡烛还要亮堂。

荀舫突然不说了,荀氏众人一下着急起来,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见到张氏木愣愣站着,一下都怔住了。

当时张氏可是恨极了荀舫,当面辱骂责难。荀大郎接到三叔公的眼色,赶忙奔上前,半威胁半拖拽着张氏往外走:“祖母,你老糊涂了,糊涂了就在屋中好生歇着,快回去,快些回去!”

张氏被自小疼爱的长孙赶走,心底的仇恨怎地都压不住,一边挣扎,一边尖声大骂:“野种,考上功名也是野种!大郎你糊涂了,把一个野种当做宝”

“祖母!”荀大郎赶忙捂住了张氏的嘴,气得咬牙切齿地道:“说你老糊涂,你还真是老糊涂,人家现在可是举人老爷,你不要命了!”

他下了死力,张氏呜呜地含糊叫嚷,被拖拽着出了堂屋。

荀舫摇头叹息,终究是什么都没再说,起身朝三叔公一礼,大步离开。

三叔公急了,连拐杖都没拿,急着追了两步,差点摔倒在地,才扎着手停下来,蹒跚着退回椅子坐下。

“无知妇人!真真是无知妇人坏事呐!”三叔公拍着大腿,气得稀疏的胡须乱颤,差点没晕过去。

荀大郎将张氏交给林氏与妻子看着,跑着赶回堂屋,见荀舫已不见人影,他转头四望,焦急问道:“五叔呢,三叔祖,五叔呢?”

“你问我作甚,你去问你那好祖母!”

三叔公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荀大郎唾沫横飞道:“人家客客气气上门,你那好祖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当做仇人一样看待,左一个野种,又一个野种。人家已经是朝廷的举人,是官身!没当场翻脸,已经是人家大度!”

荀大郎被骂得抬不起头来,懊恼不已。换做是他,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三叔公,该怎么办呐?”荀大郎没了法子,愁眉苦脸地问道。

“能有什么法子,先前跟你祖母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过,她就是不听!”

三叔公想起来就头疼,张氏自从荀大东家死后,性子愈发尖酸,嚣张。无论好话歹话,一律听不进去。

荀大郎阴沉着脸,眼珠子转了转,挥手让荀二郎他们出去,上前对三叔公说了几句。

三叔公怔了怔,沉思了一会,道:“自从你祖父走后,荀氏是一日不如一日。一众儿孙,拼不出个有出息之人。你家那布庄,连着亏损银子,怕是也撑不了多久。一大家子要张口

吃饭,家产变卖得七七八八,再这般下去,宅子铺子都保不住,偌大一家子,如何能活得下去。五郎今朝有了出息,来年春上再考中进士,以后出仕为官,手指缝中随便漏点出来,就能跟着吃香喝辣了。”

他抚着胡须,想着自己在私塾念书的孙儿,以后有荀舫这个靠山,指不定能入朝拜相

“就算五郎春闱落榜,一个举人的功名是板上钉钉之事了。巧绣坊如今赚得金山银山,都是荀氏的家财!”

荀大郎听得垂涎欲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阴恻恻道:“祖母一向心疼我们一众儿孙,为了我们,祖母什么事情都肯做”

三叔公道:“能成大事者,皆心狠手辣!既然已经想好,就要干脆利落,早些让五郎认祖归宗。”

两人凑在一起,低声商议了一阵。荀大郎叫来几个兄弟,再与他们说了起来。

荀舫离开荀家,叫了辆驴车回书院巷。

温屿正准备用饭,见到他回来,马上问道:“你去何处了?”

“我出去了一趟。”荀舫见案桌上摆上了饭菜,挽起衣袖去净手回来,坐着吃起了饭。

“别看着我,吃你的饭,明朝我们出城去墓地。”荀舫头也不抬,对盯着他,神色不悦的温屿说道。

温屿扬起了眉毛,看兄妹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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