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尚酒和顾忍倾匆匆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怎么样?”江尚酒的声音依然冷静,但眉头紧锁。
“右腿胫骨骨折。”苏竹抬起头,眼睛通红,“需要手术。”
顾忍倾轻轻揽住苏竹的肩膀,“会好的。”
手术室的门开了又关。
三个小时后,医生走出来告诉他们手术很成功,但许风需要至少六周的卧床休养。
“六周……”苏竹喃喃自语,“那高考……”
“我们会想办法。”江尚酒斩钉截铁地说。
病房里,许风的右腿被打上了厚厚的石膏,高高吊起。
麻药的效果逐渐消退,她皱着眉头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守在床边的苏竹。
“我看起来一定很惨。”许风试图开玩笑,声音却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苏竹的眼泪终于落下来,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笨蛋……为什么那么不小心……”
“总不能看着她摔破相吧。”许风轻轻回握,“别哭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医生进来检查后告诉她们,许风需要住院观察三天,之后可以回家休养,但必须定期复查。
“上下楼怎么办?”苏竹突然问,“我们宿舍在四楼,教室也在三楼。”
医生推了推眼镜,“最好有人能背她,轮椅在楼梯间不方便。”
“我来背。”苏竹毫不犹豫地说。
许风猛地摇头,“不行!你还要复习,还要——”
“我来背。”苏竹重复道,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
许风看她一眼,顿时明白了这个总是很文静的女孩有多固执。
三天后,许风出院了。
江尚酒开车来接她们,顾忍倾则提前回学校安排好了无障碍通道和教室里的特殊座位。
宿舍楼下,苏竹蹲下身,“上来。”
许风犹豫着,“要不我等江老师找轮椅……”
“许风。”苏竹转过头,眼神坚定,“相信我。”
许风深吸一口气,慢慢趴上苏竹的背。
苏竹的背比想象中的还要单薄,更何况苏竹比她矮小半个头。
苏竹双手穿过许风的膝弯,那么一托就站了起来。
“你好轻。”苏竹勉强说。
许风把脸埋在苏竹颈间,闷闷地说:“是你力气大。”
四层楼,八十六级台阶。
苏竹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但步伐依然稳健。
到四楼时,她的后背已经湿透,额前的碎发黏在脸上。
“放我下来吧。”许风小声说。
苏竹摇摇头,一直走到宿舍门口才小心翼翼地把许风放下。
许风单脚站立,看着苏竹通红的脸和颤抖的手臂,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没事。”苏竹喘着气,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习惯了就好。”
接下来的日子像一场漫长的拉锯战。
每天早上六点,苏竹准时起床,先帮许风洗漱,然后背她下楼去食堂。
七点二十,她们准时出现在教室门口。
许风的座位被调到了最后一排,方便她的石膏腿伸展。
课间,苏竹会帮许风接水、拿作业、记笔记。
午休时,她背许风回宿舍休息。下午放学后,她又背着许风去图书馆或直接回宿舍。
最初几天,苏竹的手臂和背部肌肉酸痛不已,晚上躺在床上几乎动弹不得。
但她从不抱怨,只是默默地在睡前涂上顾忍倾给的药膏。
第五天夜里,许风被一阵轻微的抽泣声惊醒。
借着月光,她看到苏竹蜷缩在床边,肩膀微微颤抖。
“竹子?”许风轻声呼唤。
苏竹迅速抹了把脸,转过身来,“吵醒你了?”
许风艰难地撑起身体,“过来。”
苏竹犹豫了一下,还是爬下去,上了许风的床。
许风搂住她,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太累了是不是?”许风心疼地问。
苏竹摇头,声音哽咽,“我怕……怕耽误你复习……怕你高考考不好……”
许风轻轻抚摸她的后背,“大学霸,是我耽误了你才对。”
“不是的!”苏竹突然激动起来,“如果,如果不是我……”
“停。”许风用手指按住苏竹的嘴唇,“这是意外,不是任何人的错。”
苏竹的眼泪浸湿了许风的衣领,“可是……”
“没有可是。”许风坚定地说,“我们一起面对,好吗?就像你当初帮我面对霸凌一样。”
苏竹慢慢平静下来,呼吸变得均匀。
许风轻轻哼起一首老歌,直到苏竹在她怀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苏竹醒来时发现许风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看书。
“早安。”许风笑着说,“我让顾老师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