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但之后沈哥明显就疏离了他,冯沅这段时间也不是没接触过其他人,但就是忘不了他。
冯沅反思了一下,他想,大概是因为喝酒后的沈垣之和平时很不一样,没有那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劲儿,眼眸里总噙着水般,看上去很脆弱。
思绪跳得太远,冯沅很快回过神来。
眼睫一扫,突然撞进了一双眼眸里,那双黑瞳极深,带着不属于这个季节的冷,车外早春暖意,这一眼却凉得几乎要将他钉在原处。
冯沅后背一僵,他下意识坐直了背,再看去,只见车内镜里的席总气质温润,眉梢一挑,朝他客客气气地点了点头。
仿佛前一秒是他的错觉。
冯沅也匆匆点头示意,一双眼不再乱看,规规矩矩地看向前方。
沈垣之没注意到车内气氛变化,他盯着窗外快速飞驰的街景,脑子里全是席殃那一声:“小圆。”
他怀疑是他听错了,席殃太自然而然了,就像沈垣之天生活该叫小圆一般,但尚未平息的悸动又如此明显,时刻提醒着他,不久前确实他被席殃叫了小名。
沈垣之忽视心里的异样,很快调整好情绪,只是席殃身上的男香太明显,呼吸间全是他的味道,时不时骚扰着他,一颗悬在胸腔里的心,被勾得不上不下。
要不是情况实在不允许,沈垣之又想摸出手机,不说点骚话都难以疏解。
扫了眼正闭着双眼的席殃,沈垣之渐渐平静了下来,从紧抿的唇划向他紧缩的眉头,他注意到短暂休憩的席殃手里依旧攥紧了项目企划书。
上面的图纸看得人眼花,密密麻麻的标记更是让人缭乱。
沈垣之目光一怔,很快移开了视线。
盯着这个项目的人有多少,他再清楚不过,就连这次着急忙慌赶着去见对方负责人他们也是去碰碰运气,为的只是能有更多可能机会。
薄言总说他心软。
沈垣之一直都不承认,但转念一想席殃也没做错什么,年少无知的感情哪能算得了数,繁忙的工作之余,还要忍着恶心看前任背地里发的骚扰信息……
摸了摸有些发烫的手机,沈垣之偏过头去。
心想。
要不算了吧。
——
算他妈个蛋。
看着不远处某空少第三次借着拿毯子喜笑颜开和席殃弯腰交谈时,沈垣之阴测测地几乎咬碎了一口牙。
劝人放下,天打雷劈。
这辈子要不是他发骚扰短信被法律制裁,就是席殃被他钓成一条狗,跪着求他玩。
反正不可能算了。
盯着那极为明显的细闪耳钉,沈垣之喉结一滚,忍了忍才遏制住当冯沅面给席殃发消息的想法。
坐在一旁的冯沅不觉,不过是刚毕业的年纪,又是头一次坐飞机出差,兴奋的叽叽喳喳在沈垣之耳边说个不停。
“沈哥,你要玩psp吗?”
“沈哥,你要吃零食吗?”
“沈哥……”
沈垣之盯着窗外的云层正走着神,偶尔也会低声应上几句,后来失重感越来越严重,他有些恐高,没多久就受不了的闭上了眼:“小冯,我想休息会儿。”
冯沅见他脸色不对,很快安静了下来:“好哦。”
听他语气低落,沈垣之稍抬眼皮看了他一眼,本想安慰他几句,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不想造成任何误会,而且他又不是席殃,对谁都能开屏。一想到席殃整个人就更加难受,沈垣之索性整个人扭过身去,将头抵在冰凉的窗户上,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这是他最喜欢的入睡姿势,若不是情况不允许,他甚至连腿都想蜷缩起来,这样能让他有股莫名的安全感。
飞机升得更高了些,逐渐阴沉的云层和颠簸的气流让沈垣之没心思再想其他的,他闭着眼感受着自己灼热的呼吸,很快就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中,他听见冯沅和谁说了几句话,然后起了身,接着身边有人坐了下来,很快从那人身上飘来一股很熟悉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