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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都是假的(2 / 4)

一盘棋。

商人贸易向来追求远利,方是长远。

他既是常瑶的师兄,受封一品的衡阳君,也是大盛最大商团的团主,精通商业之道,自然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眼下敌暗我明,自然不可衝动行事,也是因为这样,他才在最后一刻情急拉走常瑶,以免憾事发生。

他气他们狼心狗肺,利用人心,全不顾他人感受,眼角微红,捏紧了手中的玉骨折扇,下手之重,几乎捏的扇骨变形。

可他到底理智仍存,深吸一口气,转向不住落泪的常瑶,向来多情含笑的面容上覆满冰霜。

他捧在掌心,当宝贝似宠着的师妹,就这样被人欺负了,他却什么也做不了,积蓄在胸口的怒气愈甚,同时一丝疑惑却也跟着愈发清晰。

「不过,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县令是为了报仇,那靳尹又是为了什么?」陆知行问出口,皱了皱眉,继续道:「东宫太子妃出了事,对他的地位和声望也会有所动摇。」

「因为天河令。」

「什么?」陆知行愣住。

哭够了,常瑶深吸一口气,抬袖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也知道眼下的景况不是伤心的时候,哽咽着声音,缓缓道:「前朝宰相博学多闻,门生极多,在各个领域上皆颇有建树,因此威望极高,隐有震主之势。而他出身的櫟阳常氏,曾有消息传出,宰相手中有一至宝天河令,得之可为所欲为,号令天下,故江湖上传言“得天河令者,得天下”之说。」

「天河令……櫟阳常氏……可前朝常氏不是因宰相谋逆,而被抄家灭族了吗?」

「人虽没了,可有传闻天河令就在櫟阳,恰巧我那日于府中见了刺客,一路尾随进了间旧宅,如今想来应该就是常氏故居了。」

陆知行皱眉,「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引你去常氏故居,想让你去找天河令?那靳尹也是为了要拿到天河令,所以故意和县令联合起来骗你?」

常瑶闭眼,无声地默认了他的猜想。

其实,她早就该……觉悟的。

自从那日在府上见到了和密道里兵器上一样的印记,她就开始怀疑,县令和西启有所勾结,再联想靳尹这一路上所展现出来的被动状态,似乎对思嬡的失踪不闻不问,一点也不紧张,好似确信她会平安无事一样。

她早就知道的,靳尹从籍籍无名的皇子,一路走到太子,全是靠着凌首辅的支持,朝廷半数为首辅势力,陛下又并非真的全然信任他,若非三皇子出了事加上首辅推波助澜,他根本不可能封他做太子。

他那样心高气傲的人,如何肯一辈子仰仗首辅鼻息,可要收回分散在各方的势力,他自然得想办法巩固自身的地位;更何况三皇子虽被贬至边境,京中党羽仍在,始终蠢蠢欲动,天河令重现于世,他自然不能任由它落到三皇子手中。

所以,只能利用她、利用凌思嬡、利用身边一切可以利用的人……

但老实说,她无比希望是自己猜错了。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试图以此来抵挡铺天盖地朝她袭来的惶恐不安,将她吞噬。

陆知行知道她一时难以接受,他也是第一次听闻天河令的事。

从前只做是虚无縹緲的传说,却没想到确有其事。

他将常瑶话里的讯息理了理,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所以,那什么天河令,眼下在你手上?」

「不是。当时情况危急,我见他们好似想找那东西,便将它暗中塞给了思嬡……」

等等!……思嬡?!

那群人的目标是天河令,而天河令此时仍在对危险一无所知的凌思思身上……

常瑶猛地一惊,忆起自己今日来的目的,抬头对上陆知行的目光,旋即提裙转身往凌思思的房间跑去。

--思嬡,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夜幕低垂。

今夜晚膳,凌思思没有出现,遣人去问,来回报的是碧草,只说她今天身体不适,想早点休息。

凌思思本就鬼点子多,向来又任性,旁人也管不住她,只要没出事就好,毕竟眼下事情多,靳尹也分不出心思管她。

只有常瑶忍着慌乱,与陆知行沉默地交换了眼神。

事实上,他们没能见到凌思思要回天河令,去的时候端午将他们拦在门外,说她不适,已经歇下了,几人没信,却也不好强闯,只得先作罢。

没人知道她去哪里。

而在眾人各自怀着心事,暂且相安无事的同时,独自离开草庐,走在深林里的凌思思神色却没那么镇定了。

她看看天色,只希望能在天亮之前,找到维桑将他带回去。

毕竟端午和碧草能替她挡一晚上,不见得能骗过他们那么久。

靳尹和季紓两个可是腹黑得很。

离子时越来越近。

丛林里偶尔有细微的动静,不像是风吹草动,倒像是有人在盯着她。

凌思思觉得不太对劲,就快到了信上说的地方,始终没见三皇子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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