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才发现，不是没有，只不过不是他罢了。

许俞这边僵着，温杳那边也正僵着。

周六早上，温杳先去上了数学辅导班，陆彻和上次一样，直接坐到了她边上。

温杳想到学校里的事，就想着换个位置，但转念一想，这件事和陆彻什么关系都没有，她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万一再惹陆彻生气了，他会不会也……

温杳心里是害怕的。

她还没犹豫完，上课的铃声就帮她做出了选择。

贾微就坐在温杳和陆彻的左前方，她一回头，温杳一抬头，两人就能对视上。

温杳低着头，低的很低很低。

这么久的压迫，打骂，不信任和他人的议论，早已让温杳卑微到了尘埃里。

陆彻和他说话，她也只是草草的回应两句。

陆彻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写了张纸条问她怎么了。

温杳拿起笔，她想问他为什么选她当朋友，但她怕他生气，怕他以后会讨厌她；她想问他是不是喜欢她，但她怕他笑她自恋；他想问他知不知道贾微对他那种在她看来都有些变态的感情，但她怕他觉得她多管闲事。

她现在，什么都怕。

最后，也只在纸条上写下了两个字：没事。

好一会，陆彻给她回了纸条：我们是朋友，你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和我说说，我可能帮不上你，但至少能给你当个听众。

温杳看了一遍，却依旧回复他：真的没事。

所幸，陆彻并没有追问。

上完数学辅导班，温杳无缝衔接的又去了英语辅导班。

温杳下课走的迟，没有赶上第一班公交车。等她坐第二班公交车到辅导班时，离上课就剩五分钟的时间了。

所有的学生都已经到了，偌大的教室里坐满了人，除了第一排。

由于时间原因，温杳是跑着上楼的。

身上本来就出来些汗，一进门，所有的人的目光又都不约而同的投向了她，这让温杳更加紧张，明明是冬天，她却感觉额头上都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温杳大概的扫了一遍，除了第一排，剩下的座位几乎都坐满了。

有几个空位，但旁边坐的，不是她不认识的人，就是讨厌她的人。

经过贾微的事，温杳意识到，她不能再随便去结交新的朋友，因为她不知道她无意识中认识的朋友，会不会也和沈栀婳她们认识，会不会也和她们一起来为难她。

只有第一排，一个人都没坐的第一排。

温杳真的很不想坐在那么引人注目的地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这会让她紧张，让她害怕，让她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甚至让她恐惧，她怕老师会叫她回答问题。

温杳站在那，左右为难。

“温杳，你来坐这吧。我这还有个位置。”温诺突然说道。

他的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能听见。

顿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又从温杳身上转移到了温诺身上。

不过那些目光中没有恶意，有的只是惊讶和同情。

温杳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救生圈一般，快步的走到了温诺旁边的位置坐下，脑海里还想着温诺这是想起她来了吗？

“哥……”温杳知道，温诺必定是听到了那些闲言碎语的，她不能确定他相不相信那些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些话是怎么来的。

温诺其实也不知道说什么，因为身体的原因，他们缺席了彼此太久的人生，甚至连小时候那句时常挂在嘴边的“阿杳”，此时都无法叫出口。

两个人一节课一句话都没说。

一下课，贾微就来找温诺，完全不顾温杳还在旁边，直接问道：“阿诺，你和这个女的什么关系？”

温杳听到贾微叫温诺“阿诺”的那一刻，她的心里是紧张的，也是难受的。

就她所知，只有关系特别好的人，才会互相叫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