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有机会能睡觉休息自然是好的。
顾芊芊在干草床上躺下来,阖眼。
没有枕头和凉席,夏天躺在松软的干草上有些热。
黑狼蹲坐在床边凝注顾芊芊睡颜。
她小小的雪白脸庞朝着它,蜷曲着身子侧躺床上,脸颊渐渐晕开红色。
又发热了?
黑狼变成人形,修长的手贴在她额头上,如雪一般凉。
不是发热。
濑泽出门摘了片翠绿的荷叶回来,坐在床边,为她扇风。
清凉的风漾散荷叶的清香,驱散热意。
日光渐渐西斜,夏日的夕阳余晖似熊熊烈火,烧红了半边天。
好凉快。
顾芊芊睫毛微微动了动。
欸,怎么一直有风?而且是蕴含荷叶香气的凉风。
顾芊芊在荷叶香味的风中迷迷糊糊睁开眼,坐在干草床边用翠绿荷叶为她扇风的男人映入眼帘。
漆黑的头发。
金色的眼眸。
异常俊美,看起来不好接近的样子。
顾芊芊躺在床上睡眼惺忪看着他,慢半拍醒过神来,眼睛睁得大大的,透着紧张。
木屋里一时间很静,只有荷叶扇风的声音。
蕴含荷叶清香的凉风源源不断吹着她。
照进屋里的日光变成淡红色,看日色应该是下午了,她睡了许久。
顾芊芊慌忙起身,跪坐干草床上。
“谢谢,不、不用扇了。”
她连说带比画,双手合十表达感谢,指了指他手中的翠绿荷叶,摆了摆手。
察觉到她的紧张,濑泽变回兽形,翠绿的荷叶掉到地上。
顾芊芊悄悄松了口气,弯腰捡起荷叶,搁在干草床上,然后穿鞋子。
“μαiδπpoγpo”
顾芊芊茫然看着黑狼,听不懂它在说什么。
黑狼尾巴指了指自己,然后指屋外,再指她,拍拍干草床
它的意思是它要出去,让她待家里?
顾芊芊点了点头。
黑狼定定看了顾芊芊几秒,像是不放心留她一个人待在家里。
黑狼向屋外走了几步后,回头看她。
小小一只的雌性披着柔顺美丽的黑色长发,安静地坐在床上,肌肤如雪一般白,似乎一碰便会如雪一般融化。
见黑狼回头,对上它目光,顾芊芊绽开笑容。
黑狼目光微闪,又看了她一会,踩着夕阳余晖朝屋外走去。
顾芊芊目送黑狼离开。
她不能一直连说带比画,猜他们的意思,她要学会他们的语言。
等它回来后,她就开始学吧。
黑狼走的时候用尾巴关了门,窗户没有关。顾芊芊坐在干草床上闲得无聊,走到窗前,细细打量窗户。
褐色的木头窗框和窗扇刨得平坦,有着好看的木纹。
目光穿过窗户,望见沉浸暮色中的翠树、木屋和几个高大的人影。
这里的人都长得好高啊。
顾芊芊胳膊肘支在窗台上,双手托腮,凝望夏日黄昏时的天空。
大片大片火烧云铺在天边,无声燃烧,如此盛大,如此壮丽。
一道眼熟的高大身影背对火红的夕阳朝这边走来。
“βpiσtψeuδνuμoν”
黑发碧眸的男人手捧一束白色的鲜花,笑着站在窗外说了句她听不懂的话。
顾芊芊微怔。
他的意思是送花给她?
如果在故乡收到陌生异性送的包装精美、一看就是在花店买的花,她不会接受的。
顾芊芊目光落在他手中的花上。
不知名的花,花瓣晶莹洁白如冰雪,很漂亮。
每个地方的风俗习惯不同,他看起来二十五六岁,她才十七岁,他送她花应该不存在暧昧之意,是单纯表达友好吧?
顾芊芊露出充满友好的笑容,伸手接过花束。
“谢谢。”
她手指不可避免碰到他手,他的手和阿墨一样,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