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存桦折损了棋子,梁慎行、梁靖衍也没好到哪里去,这次吏部兵部空缺,两人也卯足劲安插自己人。梁子安不受宠,又没靠山,本来手下就没什么人,加上大家所处的位置不出挑,惩治官员贪污时,他反倒没有折损。
不过邱和舒不确定梁子安会不会和梁存桦他们一样,也想要往吏部兵部插人。
邱和舒将纸条对折,用力撕成了碎片,避免了被人泄露的风险。
梁子安是否有心安插人,邱和舒暂且弄不明白,但不管梁子安怎么选择,邱和舒都得做好万全准备,让一切在他的掌握中。吏部兵部的职缺不是突然空出来的,梁存桦等人想要安插人进去,自然也没那么容易。
邱和舒设想了许多,却没想到梁子安会忽然约他见面,而且在见面后还立马递给了他一个大消息。
“什么?”邱和舒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匡珣做的?”
梁子安满意邱和舒给出的反应,没忍住笑了,点头承认道:“朝堂派系纷争由来已久,各省各部多是各个权臣的人,要想做一件事,受限太多,匡珣思来想去,索性端了个底朝天。”
年初官员贪污大案动静颇大,久不理朝政的梁信在上朝时罕见地大发脾气,勒令彻查此事,凡犯事者,必严惩不贷。梁信虽不理朝政,又被架空皇权,是位傀儡皇帝,可他到底是天子,如今发怒下命令,做臣子的不好违背。
于是半个月里,数十位大臣被揪出来贪污腐化,梁信也如他所说,毫不手软,直接将这些大臣抄家下狱,只待他日问斩。
这当然不可能是全部贪污的官员,或者说这些人会被揪出来,不过是被推出来替罪的可怜鬼,真正的犯事者还在后面潇洒。朝臣知道那些人是谁,邱和舒知道是哪些人,梁信也知道他们是谁,但他们都没办法,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时邱和舒跟梁信见面,还特意问过他这事儿,梁信听了直笑:“小舒,你还是太天真了啊。”
邱和舒没反驳:“怎么说?”
“如果权臣这么容易掰倒,我何至于演这么多年戏?”梁信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闷干净道:“以梁存桦母家赵家为例,赵简琨三朝老臣,朝中好些大臣都是他的学生,入朝为官后自成赵派,他又手握重权,我处处受限,能做到今天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况且……”
梁信停了下来,连喝了好几杯酒才再开口:“如果他真那么好对付,当年我也不至于被……”梁信苦笑道:“总之这事急不来,得慢慢来。”
邱和舒知道梁信说的当年是怎么回事,他识趣的没有多问,点头表示明白了:“那陛下怎么看今日之事?”
“妙。”说起这事,梁信笑了起来:“这步棋不知道是谁下的,但不得不说他下的妙,京城本是一潭死水,大家泾渭分明,经此一闹,各派怕是要大洗牌了。”
“陛下知道是谁做的吗?”邱和舒分析道:“这事儿对梁存桦、梁靖衍几人百害无一利,所以这是跟他们的关系不大,可若不是他们,还能是谁呢?”
梁信轻笑,漫不经心地说:“兴许是梁子安呢。”
梁信说的随意,邱和舒也没太当真,毕竟那时他还没和梁子安接触过,并不清楚梁子安的习性风格,何况梁子安跟梁存桦相比,实在差了太多,邱和舒不觉得梁子安有这本事做到这些。
但现在回想起来,邱和舒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当初梁信怕不是随口那么说的,说不定他早就什么都知道了。
邱和舒从回忆抽身,简单评价这件事说:“匡珣很厉害。”
“阿珣是挺厉害的,如果匡弘毅重视他一点,那现在陪在匡弘毅身边的就不是匡成戬,而是他了。”
邱和舒笑了一下,没有接梁子安话,只是开门见山道:“所以七皇子这次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阿珣一直想去边疆,但始终没有门路,我们本还想着温水煮青蛙,慢慢寻求办法。”梁子安盯着邱和舒眼睛看,话说得并不委婉:“后来他同你成亲,你说你有办法,我本以为你在说大话,结果你还真办成了。”
邱和舒大概猜到了梁子安想要做的事了,不过他没有点破:“然后呢?”
“吏部兵部有大臣告老还乡,空出了几个位置,梁存桦等人想要安插人进去,我也想要安插人。”梁子安开门见山道:“不过阿珣没在京城,仅凭我个人,多少有点势单力薄,所以不知和舒能不能帮我一下?”
邱和舒早猜到了梁子安想寻求他帮助,此时听到他这么说也不觉得意外,邱和舒只是没想到梁子安能说的这么直接。
邱和舒没立马给出回复,笑了笑问:“七皇子怎么觉得我能帮到你呢?”
“直觉。”梁子安莞尔:“可以吗?”
邱和舒这次没再卖关子:“我试试看。”
从梁子安那离开,邱和舒就回了院子,却没有去联系梁信。
梁子安想得挺好,将主意打到了他身上,只是邱和舒没有必须帮他的理由,梁信让他与匡珣成亲,是想扰乱京中格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