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进去。
林舟小步小步地朝着江赜挪去,故意压低声音,“太子一向谨慎,往外的涉密传信都是要通过这种暗号来写。”
她声音有些飘渺,江赜听得不是很真切,他朝着林舟靠近了几步。
林舟继续道:“将军给我的图纸上所写的,意思是……”
她仰着头,白净的脸上在牢狱中沾染了些灰尘,但那双眼眸乌溜溜的,甚是明清。
江赜有些恍惚,此时的林舟似乎与他梦境中的人重合了。
他眯眼,“是什么?”
林舟靠近江赜,蓦地眼神一变,握紧手中锋利的瓷碗碎片,朝着身前的人毫不犹豫地刺过去。
“啪”的一声,林舟手中的瓷碗碎片被甩了出去,而江赜脖颈上斜着拉出一条血色的长线。
“林舟!”
她还没站稳身子,衣襟就被人一把拽住。
江赜气极了,双手掐着她的脖子,咬牙切齿道:“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说这,手中越来越用力。
林舟失败了,索性也不再装了。
她看着江赜气得双眼通红,无声地笑了起来,却有眼泪从眼角滑落。
她看着牢狱的房顶,看着那模糊不清的月光,看着江赜忽近忽远的脸。
就这样吧,她再也不想这么痛苦地活下去了。
看林舟缓缓闭上了眼,江赜双手一松,她便直接摔到了地上。
“想死?没那么容易。”
林舟趴在地上,捂着喉咙喘着气,嗓子一片火辣辣的痛。
远处的阿朝已经冲到了跟前。
“主子!”
阿朝扒开江赜的衣襟,见到那条血色的长痕先是一愣,而后发现只是皮肉之伤,并未伤及要害,才松了一口气,抽出剑就要杀了林舟。
“等等。”
江赜握住阿朝的手臂,阻止了他的动作。
他蹲下身来,捏住林舟的下巴,语气森然。
“这么多年,你的太子殿下便是这么教你的?以卵击石。”
林舟吃痛,歪头想要挣脱江赜的钳制,他却死死扣着她的下巴不松手。
左右她也是个必死之人,不如死前一搏,或许齐承沅会看在她以往为他效力的份上,至少放过姜云和小桃。
以往她虽替齐承沅做了许多违背良心的事情,但那些终究是权谋的手段,她没有得选。
但是姜云和小桃,本就是不涉及朝堂的普通人,是她将他们牵扯了进来。
可惜,她没有搏到。
林舟看着江赜脖子上那条血痕,“世子的反应不如从前啊,若我力道再重一些,恐怕我已经成功了。”
她这话听得阿朝恼火,想要拔剑,却又只能忍着,若眼神能杀人,此时她恐怕已经死了上千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