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等我……”
林舟本想让玉奴先藏好,她自己主动出去,她一人被发现,总比两人一起被发现来的好。
只是刚转头,林舟便看到了玉奴苍白的脸色。
“阿绣!”
只见玉奴满头是汗,她身形晃了晃就要倒下。
林舟连忙上前,一把将她拢拥入怀中。
她擦着玉奴额上的汗水,惊慌不已,“怎的了,难道是……”
她看向玉奴的腹部,神色一凛。
玉奴虽疼的睁不开眼,但还是握住了林舟的手,摇了摇头,“阿姐,你别管我了,你快走吧,你一个人走,或许还真有机会出去……”
“你在说什么傻话!”
林舟立即打断了她的话,“你让我抛下你,这怎么可能?”
林舟声音中带了一丝哽咽,她紧张地扶着玉奴,眼神中带着决绝,“坚持一下,我带你去医馆。”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玉奴出事的。
“阿姐……”
玉奴摇头,一旦去了医馆,士兵就会知道林舟在那儿,届时她又会被抓回去,之前做的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林舟缺不由分说地让玉奴躺到巷子边上的推车中,随后立即弯下腰,推着车就走。
她在主街道上走了半晌,终于遇到了一家医馆。
林舟连忙奔到里头,抓着里面拿药的药童,“你家夫子呢?外头有个孕妇要生了,快来搭把手!”
药童也是被林舟慌张的样子吓了一跳,他伸头一看,果然有个妇人躺在外面的推车上,于是他拔腿就朝着医馆里面奔去。
随后便匆匆走来了个大夫,他看了一眼玉奴的样子,连忙招呼着人,“快,把人往里抬!”
他说着,目光扫过了林舟的脸,不由得一愣。
就在不久前,官兵拿着一张画像挨家挨户的寻人,那画像上的人似乎就和眼前的人有八分像。
只是医者仁心,那大夫也顾不得林舟到底是不是画像上的人,只拉上帘子就准备接生。
算起来,玉奴怀胎至今才七个月左右,还未足十月。
林舟在外等着,内心煎熬又后悔。
也不知她之前是如何想的,叫玉奴一个怀有身孕的人陪着她颠沛流离,如今还早产了。
玉奴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若是玉奴出什么事………
林舟不敢再想。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里头终于传来了一声婴孩的啼哭声。
林舟紧张的站起身来,往里面看了看,却什么都看不见。
过了一会儿,大夫才走了出来,他双手上沾满了鲜血。
见到林舟那副紧张的样子,大夫对她道:“是个姑娘,母女平安。”
林舟深吸一口气,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没站稳。
良久,她才缓过神来,“我……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
大夫神色复杂,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夫人此时身体虚弱,见不得风,你站在门口望一眼吧。”
于是林舟就站在了门口,她掀开门帘,一眼就看到了床榻上躺着的玉奴。
或许是这几日的奔波,叫玉奴十分疲惫,此时她歪着脑袋已经沉沉入睡了。
而旁边还有医女抱着方才生下的婴孩。
林舟望了又望,笑了笑,竟有几滴泪落了下来。
“这位姑娘……”
大夫在旁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到:“外面有个大人要见你。”
林舟收敛了笑意,抬袖擦了擦眼。
方才大夫虽然忙着给玉奴接生,但也吩咐了药童去报官。
毕竟前朝余孽前不久才被抓住,此时城中又出现了逆党,他实在不敢懈怠。
不过这也是林舟意料之中的事。
决定来医馆时,她就做好了会被人再次抓住的准备。
林舟念念不舍的看了玉奴和她的孩子一眼,对大夫道了句,“多谢。”
于是她转身慢慢朝着医馆门口走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医馆早就安静了下来,想要进来就诊的人通通被拦在了门外。
林舟掀开门帘,看向了外面。
阳光十分强烈,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一队士兵早已将医馆围了个水泄不通。
医馆正门口停着一辆马车。
林舟看到马车旁站着的人是余风,便知江赜在马车里。
林舟慢慢走到马车前,俯身跪下,“陛下,罪奴林舟,罪该万死,罪奴愿承担一切后果,只求陛下能放过玉奴母女。”
良久才听马车内传来一声冷笑。
马车里的人缓慢下了车,走到林舟的跟前。
“罪奴?”
江赜声音转冷,“林舟,你是在以什么身份和朕说话?”
林舟垂着头,只能看到江赜的靴子。
她抿唇,“陛下想要我以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