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不染:“……你进我屋怎么不敲门。”
秦将?离将?一碗药放到桌边,心平气和地回答道?:“敲了,没?有回应,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殷不染起身,余光扫过自己枕边的话本,默默地整理衣服。
她没?管桌上的药,就听秦将?离忽道?:“她来过了吧。”
这?个“她”没?明?说是谁,答案却不言而喻。
殷不染蹙眉,神色有些?阴沉:“没?有。”
看上去在生谁的气,可秦将?离却不急不缓地把药端到她面前。
“你从前睡觉都缩那?床角,今天倒是躺中间了。”
殷不染肩膀一僵。
秦将?离没?有笑?,一本正经地开口:“怎么,你是打算把这?碗药攒着,等宁若缺回来哄你才喝?”
“……”
某人就开始生闷气。
她恼羞成怒地夺过药,咕咚一口,然后拿出藏在话本底下的柿饼,嗷呜又是一口。
一口药、一口柿饼,她像只腮帮子塞满的松鼠。惹得秦将?离嘴角牵了牵,露出一点笑?意来。
“你的身体情?况你自己也清楚。没?彻底养好?病之前,就别想着出去了。药王前辈和我师尊都会担心。”
秦将?离说完顿了顿,轻叹一声:“当然,我也会。”
殷不染自碗沿边瞄她,三两口喝完汤药,将?碗递了回去。
“知道?了,”她点头应下,又拿出一个柿饼放秦将?离手里:“近期仙盟或许有大动作,我们别去掺和。”
见殷不染低眉顺眼、样子乖巧极了,秦将?离笑?容真切:“好?,我会处理,你不必操心。”
她撕开手里的柿饼,咬了一点。
柿饼外表撒了一层薄薄的糖霜,内里则松软金黄,甜而不腻。
这?做工哪怕与碧落川的八珍坊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这?算贿赂吗?”
秦将?离歪头,温柔地拍了拍殷不染的肩:“放心,我不会放过她的。”
殷不染瞬间就炸毛了。
“师姐!”
然而没?用,秦将?离转身就走,墨绿色的背影气势汹汹,像是要去寻仇。
殷不染撇下嘴角,气得咬了一大口柿饼。
好?亏!
早知道?她就不分给秦将?离了!
于是宁若缺修炼了一整天,等徬晚再回素问峰时?,发现不仅外围的警戒加强,后山还特意用上了结界。
很有可能,秦将?离已经发现她偷溜进去过了,但?宁若缺还是想要冒险上去。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把殷不染偷出来,带她去附近打猎放松一下。
深思熟虑后,宁若缺这?次选择走正门。
她找来一把油纸伞,拆了伞柄将?剑塞进去。就这?样背着伞剑,闲庭信步般地走到山脚下。
负责守门的两名女子正在闲聊。
那?名绿衣女子八卦道?:“听说仙盟在天工坊抓出来一只熊妖,扮成人的样子,不知道?藏了多久!”
另一名黄衣女子惊呼出声:“吓人!天工坊这?都没?发现?”
绿衣女子正想再聊,却突然警惕地支起身,左右四顾。
“等等,我刚才好?像看到清桐师妹走过去了。”
草木沙沙作响,山路上只余竹叶飘零,哪还有半个人影。
她心有顾虑,刚想要上去看看,就被身旁的黄衣女子拉住。
“我也看见了,确实是她,或许是给小师姐送药的罢。”
绿衣女子狐疑道?:“不对啊,不是说除了药王和墨珏前辈,任何?人都不许前去探望的吗?”
“墨玦前辈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怎么舍得小师姐一个人。大师姐都能上去送药呢。”
“我们要提防的就这?一个剑修。”
黄衣女子叭叭说完,拿出一副画卷展开来。
画卷上是一张清秀的脸,双眸明?亮,如映满天星辉。
旁边还精心绘制了一把通体漆黑的佩剑。
绿衣女子摸着下巴打量:“这?画像上说她会易容。”
“可不是吗,所?以画了她的剑啊,听说她剑不离身。逮到带剑的人,就铁定是她了!”
“那?刚才清桐师妹背的是什么?”
黄衣女子一脸确信:“是她的伞。”
绿衣:“嗯……”
怎么还是感觉不对呢。
两个脑袋正凑一块儿讨论,眼前突然一黑,光线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两人又吓得同时?抬头,看清楚来人后,恭敬地行了一礼:“大师姐。”
秦将?离颔首:“可有发现异样?”
黄衣女子无比自信道?:“并无。”
“是吗……”
话音刚落,秦将?离袖口中钻出一条青碧色的小蛇,吐出鲜红的蛇信子,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