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折玉似笑非笑,“王妃在担心叶先生的安危?”
谈轻握住他的手,冲他眨眼,“裴折玉,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要怎么揭穿谈淇吧?”
裴折玉看着他的手,轻叹道:“王妃还是那么关心叶先生,为了叶先生才来找我的吧?”
谈轻心虚地别开眼,“比起老师我更加关心你的。”
可是说这话时,谈轻都没有直视裴折玉,裴折玉心知谈轻在哄自己,但不可否认,他被哄得很开心,只能无奈笑叹一声,“也罢,不管王妃说的是真是假,你怀疑谈淇,要揭穿他,就得找出证据,若是王妃苦于没有证据,那,便制造证据。”
谈轻顿了顿,忽而眼睛亮起来,激动地握紧裴折玉的手,“裴折玉,你真是个大聪明!”
裴折玉皱了皱眉,“我怎么感觉这不是好话?”
“……我这个语气是好话。”
谈轻道:“谈淇本身写不出来好诗,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即兴作诗,只要他作的诗有问题,就会在大家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
裴折玉只负责给他思路,闻言只说:“然后呢?”
谈轻挠了挠脸颊,“有一点点想法。不过这次谈淇被老师压了风头,肯定会在近期再找机会挽回名声。我不是很清楚他都写过什么诗,要先查一下他的诗,再做打算。”
裴折玉道:“这个好办,我让燕一帮你查一下。”
谈轻立马笑起来,抱住裴折玉的手蹭了蹭脸颊,口中直呼:“裴折玉,你真是个大好人!”
裴折玉捏了捏他的脸颊,皮笑肉不笑,别以为他看不出来,有事裴折玉,无事叶老师是吧。
第81章
紧赶慢赶,太后要求的法华经赶在三天内抄完了,叶澜抄了一卷,谈轻自己抄到手快断了也才抄了两卷,大头还是裴折玉抄的。
谈轻第三天凌晨才抄完经书,已经是哈欠连天神志不清了,裴折玉便让他先回去睡觉,等明天早上再派人送进宫里给太后过目。
翌日一早,谈轻不意外起晚了,还是被雨声吵醒的,昨天叶澜来送经书时就说过让他先抄好经书,上午不来上课,等下午再来。
难得睡个懒觉,谈轻迷糊地听了一阵雨声,听得昏昏欲睡,才想起来爬起床找裴折玉。
他匆匆洗漱过就往书房去了,路上问过福生,雨是早上刚下的,他稍微松了口气。
起码白天下雨的时候,裴折玉就算病发也不会很严重,还是他自己还可以控制的状态。
谈轻撑伞到前院时,燕一正提着食盒从屋里出来。
燕一匆忙行礼。
谈轻摆了摆手,压着声音问他:“裴折玉醒了吗?”
燕一道:“回王妃,殿下刚吃过药,正要歇下。”
他刚说完,书房里中就传出裴折玉沙哑无力的嗓音,“是王妃来了吗?让王妃进来吧。”
谈轻绕过燕一推门进屋,一眼就见到了裴折玉。
他坐在书桌前,手中翻着一本书,披着长发,几缕黑发擦过脸侧,衬得本就脸颊愈发苍白,少了几分冷厉,多了几分阴郁柔美。
谈轻看见他这个样子,心中不由升起强烈的保护欲。
见谈轻进来,裴折玉将手里的书反过来盖在桌上,扬起失了血色的薄唇,“王妃怎么来了?”
谈轻举起左手,露出手腕上的五色彩绳,“下雨了哦。”
他说着走近裴折玉,果然嗅到一股熟悉的药味从裴折玉身上散发出来,淡淡的,略微清苦。
每逢下雨,裴折玉身上都是这种药味,之前那个雨夜亲自去山上接谈轻时药味更重,但是谈轻每次闻着都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可裴折玉服了药确实能保持清醒,谈轻也不能说这种让他不舒服的药有没有毒,只能说就算是以毒攻毒,也是对症的药,而他只凭直觉感知药物好坏,根本不懂医。
谈轻不着痕迹皱了下鼻子,便凑到裴折玉跟前,看着他苍白虚弱的模样,心下有些担忧。
“还是很难受吗?”
裴折玉淡笑道:“无事,不过是有些虚软无力。”
他看向谈轻手上的五色彩绳,又有些无奈,“王妃还真是说到做到,真的相信在下雨天剪了五色绳让河水冲走,就能换来一年好运?”
话是这么说,可他还是伸出了左手,因为他今日不大舒服,手背上的血管青筋微微鼓起,衬得苍白纤细的手腕看着有几分脆弱。
谈轻小心地握住他的手,不自觉放轻了嗓音,“信则有,不信则无,好运气谁不想要?再说了,跟你约好的事情当然要做到。”
他低头开始解裴折玉手上的五色彩绳,裴折玉由着他,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说道:“天亮时经书已经让人送进宫里了,前两天查的谈淇诗集的事也办妥了,这里便是谈淇这几年来写的所有诗。燕一让人查过过,谈淇之前在国子监时写过的诗只能说平平无奇,连普通学子都不如,但自从两年前,他一次即兴作诗艳压秦如斐,从此声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