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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2 / 2)

是他,“但是有了这副眼镜,仔细一看就能看出来是你,你这乔装打扮的不太可靠啊。”

码头很安静,除了他们别无他人,船也没来,两人站在仓库的前廊下。他要先藏在仓库里,等到船来了再混上去。打点倒是打点好了,船票也是有的,就是为了避开检查。

他笑了,“是啊,但其实我乔装打扮那么好有什么意义呢?并没有谁关注我嘛。”

两人都笑,她说:“趁着没有人关注就快走吧。一芹已经在那边等着你了。”

“是吗?”他抽出一根烟,又递给她一支,“说到底,我也不知道,此去到底是安全,还是危险。说安全,也是基本见了光;说危险,到底不如你。”

“我?我你就别问了,也别想。我们甚至不应该站在一起,免得惹人怀疑。要不是今天雨大,我都不应该留在这儿和你抽烟。”

“辛苦了。”他说。

当时她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之后抽完烟就走了。现在回想,当时应该说一句话,辛苦算什么,好的坏的,都在后头。那天当然她离开码头也早,没目送他。目送的场面没经历也没啥可惜的,他们自然是应该一道在出现在新天新地里的——

她突然发现自己在怀疑。不是怀疑那新天新地是否美好,而是怀疑自己可能坚持不到那时候。至于为什么,她也说不好。这像是一种预感,灰蒙蒙的飘在头顶上的云,到底会不会下雨、什么时候下雨,她说不好,不怕等不到,也不怕到不了的结局,只是觉得惆怅,她……

不要想了。这是想也没有意义的事。去回想自己的艰难,回想自己的辛苦,去思考自己经历的一切苦难与他人的苦难的对比——这都没有意义,痛苦与痛苦本就不能相比。这时候最需要的,是以莫大的勇气一往无前地做好每一件事。

哪怕你孤立无援,哪怕你一直沉默,哪怕你失去了联系,你也要完成这件事。

闭上眼她总能想起那一滩鲜血,是那一滩鲜血让她从最深的酒醉中一下子清醒过来,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她拉开抽屉,掏出笔记本,整理手上的文件,演戏也要演好,否则一切工作的基础无从谈起。整理演戏的工作的同时,也整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遇到的事情。想着想着忽然想起那天在永安公司门口遇见裴清璋。其实那天这一番遇见并没有什么特殊,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裴清璋之所以会被她记住,是因为当初一块儿学速记的时候她就发现裴清璋非常有语言天赋且过目不忘——裴清璋有时为了好玩,会用法语与汉语反切来编密码自己玩,等于用汉语音韵与法语发音相似之处进行替换,然后将这个密码应用于速记之中,等于又加了一套密。她当时发现这一点之后就套裴清璋的话,结果发现裴清璋真的只是编着好玩,全无用于特殊工作之心。这是能人异士,她记住了,也许抱着未来某一天收归己用的心。但是裴清璋也总是表现出一副不冷不热不好接近的样子,她一时也没有理由和机会去靠近,更不需要拉拢。

但那天裴清璋的样子,为什么会让自己觉得奇怪呢?因为裴清璋逛街?她对裴清璋了解不多,不知道对方到底喜不喜欢逛街,从收入的角度裴清璋作为公董局的秘书,收入应该不错,可是从学速记这件事来说,裴清璋应该是很需要钱、很希望往上爬才对,否则何必学?甚至否则何必去公董局?家里必然不能容许坐吃山空,她也没有嫁人。但那副样子……

她手里的铅笔停了下来,专心回忆,那副样子实在是不像享受这件事的样子,与其说是来逛街散心买东西,倒不如说更像是,来受刑。

而且不愿意让人家看出来自己的不情愿。

而且也说不清楚,她那副不情愿到底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她身边那个人。

那个人,听介绍是记者汤玉玮,就是影评和影星采访都写得很好的那个汤玉玮,真人的确是很漂亮。时新的口红一画,更有一副张牙舞爪的美丽来,换身衣服说不定去大世界还能挣个一席之地。那人是个世故老练的家伙,和自己说话,听到自己的身份,反应也就那样,肯定不是真心的想法——那种面具,她也会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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