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羽毛,却在陆寒耳中炸成惊雷。
怀里的小哑巴被他无意识攥得更紧,炭笔画页窸窣作响。
“当年为了保护你,才将你送到凡人世界。”
陆寒的瞳孔剧烈收缩。
玄阳子临终前那抹温柔的眼神突然在脑海里清晰起来。
原来不是错认,是血脉里刻着的本能。
他望着五步外玄阳子灰白的脸,喉结动了动:“可他现在是敌人。”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白眉老人的血还在石缝里蜿蜒,“剑灵计划”的残魂还在废墟上飘,玄阳子动摇过,妥协过,甚至间接害死了小哑巴。
“他从未想过伤害你。”
神秘女子伸手想去碰他袖中的令牌,指尖却在离半寸处顿住。
“当年他以凡人之躯硬抗魔修追杀,断了三根肋骨才把你塞进铁匠铺的地窖。那枚玄铁令牌,本是你周岁时的长命锁。”
轰鸣声突然拔高,陆寒脚下的青石板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他这才惊觉苏璃不知何时靠在了断碑上,唇色白得像浸过雪水,指尖还攥着半块幽蓝的剑心石。
方才为救他挡下的那道魔火,原来全靠这石头的灵气硬撑。
“苏璃!”
他踉跄着扑过去,小哑巴的尸体被他小心搁在玄阳子脚边。
苏璃的手垂在身侧,剑心石“咔”地碎成齑粉,她的睫毛颤了颤,勉强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别管我快走”
话音未落,鲜血就顺着嘴角淌下来,在道袍上洇出红梅般的印记。
陆寒的指尖触到她后颈的冷汗,凉得他心口发疼。
他想起昨日在药庐,她翻着古籍说“剑心石最是耗命”,想起前日她偷偷塞给他的伤药,想起她每次说“与我无关”时耳尖泛红的模样。
他把她打横抱起来,她的头无力地靠在他颈窝,呼吸轻得像要化在风里:“我说过要带你一起离开。”
整座玄天宗突然剧烈摇晃。
陆寒看见演武场的旗杆“轰”地砸向地面,萧无尘的问心剑被压在碎石下,剑刃上的血珠正顺着石缝往下淌。
神秘女子的脸色骤变,她拽住陆寒的衣袖,玉佩震得几乎要脱出绳结:“封印要闭合了!当年为镇压剑灵设的困仙阵,现在要把整座山封进虚空!”
陆寒望着四周。
东边的藏经阁正在坍塌,西边的药园被地缝撕开两半,连玄阳子倚着的“玄天”碑都出现了蛛网纹。
他的视线扫过小哑巴的尸体,扫过玄阳子灰白的脸,扫过白眉老人圆睁的双眼,最后落在苏璃苍白的脸上。
她的手指还攥着他的衣角,指甲缝里沾着未擦净的药渍,是给小哑巴敷药时留下的。
“走哪边?”
他的声音突然稳得像山岩。
神秘女子指向西北方的断崖,那里有缕青色灵气正从云缝里漏下来:“只有那里还连着外界!但需要你怀里的令牌。”
她的目光扫过他袖中凸起的玄铁轮廓。
“当年困仙阵的钥匙,就藏在玄阳子的血脉里。”
陆寒摸出令牌,玄铁上的“玄”字烫得惊人。
他想起玄阳子临终前按进他掌心的力气,想起老匠头临终前说“好好活”的眼神。
原来两段记忆里的温度,本就是同一条血脉的传承。
“萧师叔!”他突然转头。
萧无尘还跪在玄阳子身侧,问心剑的剑柄从碎石里露出来,像支指向天空的箭。
他的手指抠进青石板,指节泛着青白,听见呼唤后缓缓抬头,眼底的血丝像张网:“阿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