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你要订婚,谁?”
“陆家二公子咯,跟我一样,都是私生子。”
秦越抿唇,“别这么说自己。”
他想了想,“陆二公子是不错的人选。”
容逢卿:“我想把这件事告诉姐夫,告诉他我不会再纠缠他了。”
秦越知道她是口不对心,不纠缠是假的,这不过是她欲擒故纵的手段。
但现实不是戏剧,大老板不会如她所愿制止她的订婚。
大老板不会为任何人改变原则。
就如同当年,容逢卿爽约,他便立刻跟容向熙联姻一样。
——他从不是被女人玩弄控制的人。
“我不会帮你见大老板。”秦越淡淡说:“除非我不想干了。”
容逢卿揪着裙角,期期艾艾,“我自己去,好吗?”
秦越挑眉,“你想试一试楼上安保的能力吗?”
容逢卿瘪了瘪嘴,低下头。
时间差不多,容向熙接她的人该到了,秦越说:“走吧,我送你出门。”
容逢卿恋恋不舍看一眼顶楼,“我真的爱他。”
秦越瞥她一眼,没说话。
走廊里,李清源迎接容向熙,续上没有拍完的马屁,“没想到您会出手帮二小姐。”
容向熙说:“我想做容家家主,自然要向族人展示我的宽容、慈和、值得依靠。”
她侧眸看向窗外,天色阴沉弥漫铅云,风雨欲来。
下午,容韶山被人服侍着吃完药,起身,撑着力气,到郁宅。
郁宅是建立在京城中心圈的古建筑,是前朝的王府改建。
建立郁宅时,郁正国如日中天,摆了许多博物馆都没有古董放在宅子里做装饰。
当年有人笑言 ,郁宅门口的两座石狮子都有两千年的历史。
如今,繁华落尽,辉煌不再。
抵达山路前,亮了牌照,没人敢阻拦。
一路畅通。
车停在正门,已经有人在门前迎候,容韶山笑着说:“王伯,您身体还好吗?”
他记得这位王伯,三十年前他便是郁宅的管家了。
只不过从前,王伯一头黑发,英姿勃发,容礼仁见了他的面都得微微低头,“一切全凭您斟办。”
不过如今,容礼仁墓前的芳草都清了几波,王伯也是满头白发。
郁宅内,那一条直通正院的长径两侧,再也不是花枝葳蕤,而是芳草萋萋。
物不是,人也非。
王伯笑,“您的身体也还好吗?”
容韶山道:“不大好了,兴许今天便是最后一面了。”
王伯诧异,还要再问,容韶山却已经止话,不再聊。
他的目光悠远,穿过凄冷枯草、灰影照壁,落到徐徐向他走来的人身上。
阴冷的风将她身上的香气送至鼻尖。
还没有见到她的影,他便知道她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