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我加密发给您。
楚霜一下来精神了,不务正业悉数退避三舍。
这位是星航军安插在密涅瓦星的信息队长,直白地称其为间谍头子也不过分。枯砂要塞遇袭后,楚霜要对方挖贝尔蒂丝、安茉莉和安亨瑞的底,居然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加密传输需要中转几个信号点,利用转码做掩护,从发到收大约需要个把小时。
楚霜遂到智能吧台前,按键要了杯双份浓缩冰咖啡。亲王殿下的咖啡豆醇香无比,冰凉入口,厚重的酒香调扑入鼻腔。
将军咂咂嘴:确实好东西。
他正享受片刻口腹之欲,苏信昭悄悄扒头:“郝大夫找你。”
郝布瞭随之进门,无奈笑了下:“差点就跟上将永别了。”
楚霜听说他伤得重,现在看他虽然憔悴、瘦了好大一圈,总归精气神不错。
依着郝布瞭讲述,卢尔把他扔下后启动了定时引爆程序,他勉强摸出多思敏托续命,却再也没力气动了;他的终端被卢尔拿走,他没办法求救、没办法留线索,只能等时间一到,和逃生舱一起“boo”。
他万没想到,奇迹会降临在他身上。
他被人救了。
当时,郝布瞭尚存蜘蛛丝粗细的意识——他听见逃生舱的门被人从外部用紧急密码打开的。
而卢尔不大可能回来等挨炸,外人也不可能知道应急密码。
于是,他的“蜘蛛丝”被风吹断,彻底晕过去了。
“结果等我醒过来……”郝布瞭咽了咽,自行到吧台前整个shot,一口闷了。
事实证明,需要压惊的时候,大夫也百无禁忌:“将军,我当时简直要吓死了。你能想象一睁眼,眼前站着一排怪物歪脖看你的场景么?我当时觉得我就是一盘菜,它们没杀我,是想吃‘生鲜’的。幸亏没尿,不然丢人丢大发了,”郝布瞭说到这,从口袋里摸出几个针剂胶囊,正是陆垳死前过量注射的玩意,“后来陆垳出现了,他告诉我,他用这玩意给我医伤,本来我以为这是好东西,现在看来……”他叹口气,“这几天睡着了,梦里全是这些事。”
楚霜太能理解被安排着、摇摆于喜忧之间,前路未卜的心情了。他没多安慰,回手自斟两杯短饮,对着一碰,自己喝其中之一,另一杯递给郝大夫。
郝布瞭又豪饮一杯:“那位陆将军说,在死和或许变成怪物之间,帮我选了后者。这玩意的个人耐受阈不一样,活下去还有希望。老子现在还没变怪物,好歹算多了个吹牛逼的资本。”
这回楚霜不接茬了,现在他客居艾登的航舰,虽然入住当天,小苏已经做过全屋扫描,但保不齐呢……?
“郝大夫就当做了一场梦,梦醒了就把过程忘了吧,”他高深莫测地说,“牛逼是不能吹的,吹不好,会崩嘴。”
郝布瞭:……
苏信昭先是看这对儿病号喝烈酒,再又听见楚霜说出此等骇俗言论,终于忍不住了。
他搓搓脸,在二人之间横插一杠:“郝大夫,能把注射剂给我一支吗?”
郝布瞭知道他俩之间跟拔糖似的,看小苏直冲他噘嘴,反思自己刚刚所为确实有失大夫水准,留下支针剂,装模作样检讨:“将军,咱俩还是不该喝酒。口腹之欲有碍健康。”然后麻利儿跑了。
楚霜目送对方离开,嘟囔:“可是口腹禁欲过度,有碍心理健康。”
舱内只剩苏信昭和楚霜了。
小苏冲楚霜笑眯眯的,唤醒末那识,把胶囊掰开,先闻闻,末那识没反应;然后,他把那东西点在舌尖:和我上次让你分析的东西成分一样吗?
他是指从福利院善先生那要来的药。他第六感认为这两种东西有关联。
末那识很快得出结论:不同但类似。上次您尝试的东西是经过淬炼、祛毒工艺优化的,这次的更像原料。
楚霜全程在看。
他知道小苏谨慎,没加阻拦,现在苏信昭摆弄着终端,把末那识的结论以文字形式发到楚霜终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