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筒。
“后来我发现‘火雷’和烟火的制成很像,不过是重新调整配方,又另添了石脂进去。”
盛菩珠听完,一阵后怕,战场险恶,“烟火”于他而言大概会勾起不太好的回忆。
想到这里,盛菩珠没由来一股酸涩涌上来,她清了清嗓子,默默从腰上挂的荷包里掏出一颗松子糖问:“郎君吃吗?”
阿耶离世那一年,菩瑶有时夜里哭闹,她怎么也哄不住,后来学了一个法子,只要菩瑶一哭,她就往她嘴里塞松子糖。
所以松子糖在盛菩珠心里,是可以平复悲伤的万能灵药。
谢执砚盯着她雪白掌心上,立着一块琥珀色的糖,本能蹙起眉心,想要拒绝。
偏生那块糖,被她柔软的手掌心小心翼翼托着,像是什么难得的宝贝。
他无声暗叹,鬼使神差俯下身。
舌尖卷过她滑腻的掌心,松子糖甜味顷刻间在唇齿间炸开,属于她身上独有的香,喉咙不动声色滚了滚。
“唔。”盛菩珠在那抹温热湿意落下的瞬间,惊呼出声。
她感觉手掌心如同被火灼过,酥麻从那一小片皮肤爆开,顷刻间传遍全身。
怎么可以这样!他可是端方的郎君。
这是在外面。
不啊!
就算是在房间里也不行。
盛菩珠心口起伏,看着他的唇,不禁想到昨天夜里他从她侧颈一路滑至……
虽然只是如同蜻蜓点水般的吻,但那样出格的举动,差点要了她半条小命。
“你!!!”盛菩珠抿了一下唇,想指责他孟浪,然而视线落在他拿着烟火竹筒的手,冷白的皮肤沾了漆黑的污渍。
这种情况下,他好像只能用嘴。
盛菩珠给了一个足以说服自己的理由,罢了罢了,这是小事,她是大度的女郎,不应该为此计较。
雪夜,昏暗幽静。
两人回到屋中,各自沐浴。
白日醒后盛菩珠并没有觉得太累,等终于能躺下的这一刻,她感觉自己浑身骨头如同要散开,手脚发软就算了,还酸胀得厉害。
若是杜嬷嬷守夜,她必然要劳烦嬷嬷帮她按一按,再拿热乎乎的毛巾敷一下,可惜身旁睡的人是谢执砚。
别说劳烦这样矜贵的郎君动手,就算是想一想也算一种罪过。
盛菩珠在锦衾里踢了踢脚尖,她小腿酸得有些疼了,难
免睡不踏实,闭着眼睛窸窸窣窣连着反复翻身。
终于在不知道第几次的时候,谢执砚宽大的掌心禁锢住她的腰,转眼就把她扣在身下。
“夫人,若不觉得累。”他炙热的鼻息落在她脸颊上,声音嘶哑。
“郎君我很累的。”盛菩珠挣了挣发现无济于事。
“那为何不睡?”谢执砚很认真问。
“我没有。”盛菩珠声音有点难为情,唇紧紧抿着就是不说。
“夫人若不解释清楚,我只当你不够疲惫。”谢执砚身体往下压了压,已经有很明显的帷幄之态,若是她身体允许,他并不打算隐忍克制。
他们是夫妻,夜里他身体所展现出来最真实的反应,他认为这不叫逾越。
盛菩珠被这话吓得,连睡意都散了大半,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变成小心翼翼地试探:“我腿有些酸。”
谢执砚嗯了声,等她继续。
“因为太酸了,杜嬷嬷不在,没人帮我按一按,我难受得睡不着。”盛菩珠可怜兮兮道。
说完,她重新把眼睛闭上,一副已经累惨了的模样。
谢执砚一怔,沉静看着她:“既然不适,怎么一开始不说?”
盛菩珠闭着眼睛哼哼,全然是那种连说话力气都没有的疲惫。
心里想的却是,说了有什么用,难不成让金尊玉贵的谢家三郎屈尊给她摁腿,想想就是天方夜谭。
“这里酸?”谢执砚坐起来,伸手扯掉她身上的锦衾。
素白里裤勾勒出他完美的下半身,其中一条腿屈起,膝头支着手肘,单手掌心握住她脚踝往上的位置,偏凉的体温透过轻薄的亵裤,冰得她整个人一抖,脚尖绷得紧紧的。
“郎君,你?”盛菩珠触电般往后缩,却被他掌心轻而易举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