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给了他他随身戴了多年的玉坠,他竟然什么也没准备,就这样空口对青离表明心意?
“我,我还没回府,没准备什么东西,我一会儿就回去,我”
这一副老实好欺负的模样让青离都舍不得逗他了:
“你怎么没准备,那日的白狐裘千金难得,引得陛下都眼馋,便算你给过了。”
那日萧宸目光在他身上落定的那一瞬他就知道他看得是这一件白狐裘,第二日凌夜寒便一早出宫狩猎,带回来的可不止有兔子和山鹿,还有两只白狐。
“那个不算,我一定再准备好的。”
今日萧宸设下的宫宴是从傍晚开始,邢方作为二品禁军统领自是需要赴宴的,但是他又有些舍不得青离,虽然陛下说守岁的晚宴回到紫宸殿与青离一同用,可宫宴再如何也要一个多时辰,他不忍青离一人用晚膳,所以从未因为私事而请旨告假的刑大统领第一次破了例。
萧宸刚刚更衣从内殿出来,不同于往日的玄色龙袍,今日他着了件金红交织的绣金礼服,烈焰云纹其上的金龙仿佛腾空而出,腰间束了赤玉玉带,广袖一带一股磅礴的帝王威势。
而一侧的凌夜寒倒是还未及换礼服,瞧见邢方过来立刻眼睛一亮出声:
“邢统领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邢方明显有些紧张:
“陛下,我想告假不赴今日的宫宴了。”
冕旒之后的帝王眉眼微动:
“哦?今日朕还是第一次接到有朝臣告假的奏请,因为何事啊?”
邢方抿了下嘴唇,脸又有点儿红,凌夜寒一瞧就知道有戏:
“哥,我就说今日地龙烧的太热了,你看给邢方热的脸都红了。”
“不是你怕朕冷让人多烧些炭火的吗?邢方习武之人,热也正常。”
两人一唱一和,全然不顾邢方的天人交战,谁料邢方忽然单膝跪地:
“陛下,臣,臣对青先生表明了心意,今日是除夕,臣不想他独自留在紫宸殿用晚膳,所以想告假。”
这句话说出口就像是一块儿石头从心中落地了一样,那口气终于松了下来。
萧宸垂眼看他,眼底带着揶揄:
“起来吧,今日是除夕,换做家宴的话,你真拐走了朕的表哥朕还要尊称你一声呢,别跪了。”
凌夜寒在一旁瞧热闹:
“哎呦,还真是,你可占了大便宜去了。”
萧宸垂眼看到了邢方挂着青离的玉坠,也不再为难他,反而正色开口:
“既然他也心悦于你,朕自不会说什么,只是你来日若是有负于他朕可不会答应。”
邢方站的笔挺,神色再郑重不过:
“我绝不会负他。”
“好,朕没什么亲眷,青离是朕表哥,日后私下你也便算是朕的家人,快去陪他吧。”
邢方走后,凌夜寒一下便蹦了起来,双手环住萧宸腰身,拨开他眼前九龙冠冕上的冕旒,一张大脸仿佛要贴在陛下面上:
“我赢了我赢了,我就说他们今日能成吧,你非说未必,这么样?陛下?今晚你要陪我穿粉色的寝衣。”
萧宸想推开眼前的人,偏偏凌夜寒浑身像是块儿铁板:
“朕可没与你打赌,都几时了,还不快去换礼服在这儿闹。”
“嘿,堂堂陛下言而无信。”
萧宸不管他的叫嚣,他才不会穿粉色的寝衣呢。
凌夜寒换上了新的蟒袍才发觉着他这蟒袍好似有点儿不对,他仔细地看了两眼,数着蟒袍上的龙爪,一二三四,四只?他一下有点儿着急:
“哥,制衣坊的人也太粗心了,给我的蟒袍多绣了一只爪子!”
他是侯爵,按着规制侯爵和王爵都能穿蟒袍,只是与亲王的蟒袍不同的是,他的蟒袍上的蟒只有三只爪子,而亲王的蟒袍有四只爪子,虽然一爪之差,但是这可是侯爵和王爵的天堑,穿错了就是僭越,凌夜寒虽然不惧那些文臣御史,但是也懒得因为一个爪子与他们打口水官司,紧忙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