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立刻回答,只是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带着诚挚的怜惜:“妖精是最单纯的生物,所以她的好意,办了坏事。”
艾芮赛尔听到这句话后,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皮:“您的意思是……我奇特的外表,是拜妖精所赐吗?”
“没错,妖精钟情于奇妙的色彩。你母亲生前救了一只妖精,对方询问报酬时,她满心记挂着肚中的你,希望你成为一个美丽聪明的女孩。所以你的眼睛,成为了世间罕见的彩色。”
艾芮赛尔的眼睛里出现了一层水雾,又被她强行压了回去。
在她有意识起,父母就争吵不断,当她会自己吃饭后,母亲就逃离了这个家,不知道前往了何方。她生理意义上的父亲,对她无比厌恶,认为她就是母亲出轨的铁证。
父亲憎恶她,殴打她。
她无比的讨厌这个逼仄的家,而最后的忍耐,在父亲想要把她嫁人后,达到了顶峰。
她逃了
她不管不顾的逃了,可是她过于特别的长相,成为了让她被捉住的罪恶。她就这么被父亲绑了起来,放在集市上叫卖。若不是这名男子买下她,谁也不知道还有多糟糕的事情等着她。
明明还不知道男人的名字,自己也从未见过精灵这种生物,但不知道为什么,艾芮赛尔就是打心眼里的相信这个男人。
“那我该为您做什么呢?”艾芮赛尔小声询问道。她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儿,除了会点粗活,其他事情一窍不通。
男人笑了:“陪我一起,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就够了。”
就这样,艾芮赛尔跟着男人,踏上了全新的旅途。
他们没有终点,如同世界的看客般,行走于各个地方。不知为什么,他们的旅途大多时候都极为幸运,哪怕风餐露宿,也从未遇见过狂风暴雨,总是遇到徐徐微风,躺在草地上看着满天繁星,心中说不出的舒畅。
男人天生聪慧,对很多事情有着见微知著的了解。很多时候,他看到一片落叶,都能引出许多感慨,不仅让艾芮赛尔听着有趣,很多路过的人也赞叹不已,觉得男人是个了不起的家伙。
他们希望多和男人交流,所以男人往前的进程慢了下来。有时会在一个地方安营扎寨,逗留十天半个月后,才会离开。
男人的声望,就在点点滴滴的解惑中,慢慢累积了出来。他们尊敬的称那名男人为大人,艾芮赛尔也获得了一个有趣的称呼,小神使。
也正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艾芮赛尔对男人的称呼,从尊敬,慢慢演化成了父亲。等她十八岁时,她只好把对方叫做哥哥。
原因无他,已经过去了整整六年,男人的样貌分毫不差,连下巴上的胡须长度都没有改变。自己却从一个矮个子萝卜头,变成了成熟的姑娘。叫对方父亲,实在有些奇怪。
男人从来不拒绝这些称呼,他永远是个脾气好过头的家伙。哪怕现在他拥有了无数虔诚的教徒,拥有了其他的追随者,但他依旧看起来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中年男性。
永远穿着洗到发白的亚麻衣服,脸上带着让人平静的笑意。
艾芮赛尔虽然跟在他身边最久,却依旧觉得没在他身上学到半分皮毛。她没有博爱,也不喜欢无私的帮助别人,尤其是那些犯罪的男性,她不觉得他们会得到救赎。
她讨厌他们隐晦又低俗的视线,让她感觉不自在到了极点。虽然他们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有做,可这更让人感到窒息。
所幸自己好歹也是个小神使,也没有真的遇见什么糟糕的事情。
她就这么继续跟在男人的身边,以为一切都不会变时,一个奇怪的教会,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快速兴盛了起来。
艾芮赛尔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感觉明显的不对劲。
她蹙着眉头,看着街上大呼小叫的人群,围观了好半天,才意识到对方在说些什么。
光明教会……?
她听着对方口中的话语,越听越啼笑皆非。他口中的那些教义,完全是假大空的噱头,不过是将大人的话语,胡乱打散,又强行拼在一起,变成了个四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