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婚期定在两个月后,着实是有些赶。
但他们转念一想,安陆侯即将回京,侯爷大破北燕铁骑,届时去侯府恭贺的人肯定很多。府中除了姝云,还有两位姑娘到了适婚的年纪,但还没定亲,安陆侯这一回来,必定是提亲的门槛都踩烂了。
梁家二老打听过了,众多女儿中,安陆侯最疼爱的便是姝云,虽说姝云假千金,可毕竟在侯府养了多年,养育的感情还在,即便不是亲生的,该宠的,依旧宠着。
梁母道:“娶!择吉日,在两月后,我们梁家迎娶侯府千金过门。”
两日后,梁母跟婆
母一起亲自登门,去侯府见了崔老夫人,商议两个孩子的婚事。
王慧兰是瞧不上梁家的门第,但嫁的又非她的女儿,她也就随着去了,只想将婚期早日敲定,让碍眼的人离开侯府。
三书六礼间隔的时间能省便省,能合便合。
最后,姝云出嫁的日子敲定在两个月后,九月十七。
蝉雪居,萧姝珍在试新衣裳,安陆侯即将抵京,她从没见过亲生父亲,自然是要将最好的一面展示出来,不能再让姝云把父亲的宠爱占了去。
萧姝安看向在镜子前试新衣裙的女子,感慨道:“没想到我们这几位适婚的姊妹里,云妹妹最先嫁人。”
萧姝珍脸上的笑凝固,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恶心地哼声,“那又如何,嫁的是寒门子弟。”
梁蒙在京中无依无靠,无权无势,区区一名水部郎中,是高攀了他们侯府。
萧姝安唇角微扬,摇了摇团扇,道:“寒门子弟说不准也能大有作为,听说还是大哥哥举荐的梁公子,大哥哥还给云妹妹准备了丰厚的嫁妆。”
萧姝珍脸色更加难看,手指抓紧衣角,心中嫉妒。
“大姐姐出嫁时,哥哥什么都没准备。”萧姝安浅浅一笑,似乎似在替姝云高兴,“云妹妹不是我们萧家的姑娘,竟让哥哥如此上心,真好。阿爹回来,肯定也会追加嫁妆。”
萧姝珍怒火中烧,怒眸回看说话的人。
萧姝安一愣,没再说话了。
她端起桌上的茶盏,低头饮茶,眼底滑过一抹得逞的笑意,心中暗喜。
萧姝珍命丫鬟将新衣裙都收起来,不高兴地去了王慧兰院子里。
“娘,凭什么姝云想嫁就嫁,”萧姝珍红了眼睛,委屈哭泣,阿娘是疼她的,肯定会驳了姝云的婚事,“她姓田,女儿之前受的苦,她半分都没经历过,如今还嫁了官宦人家。”
王慧兰解决了心头大患,正高兴着,突然被她扰了兴致了,难免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哄女儿,“娘给你觅的亲事,比姝云好。”
“我不要。”萧姝珍这段日子被王慧兰宠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性子骄纵起来,有了脾气,“姝云不能嫁给梁蒙。”
王慧兰皱眉,面露愠色,厉声道:“珍儿,使性子也要有个度。”
萧姝珍心中大骇,意识到犯错了,不敢再说话。
王慧兰冷着脸,道:“这话我不想再听见第二次,你回蝉雪居好好反省,将你这脾气改改。”
萧姝珍眼睛慢慢红了,起身告退,心里有些不服气。
因为姝云,阿娘竟然对她说了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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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凉爽,姝云在凉亭里修剪花枝。
梁蒙送来一盆芍药,现在不是芍药开花的季节,但这盆芍药枝繁叶茂,好生料理,来年春夏肯定能开出绚烂的花。
姝云喜笑颜开,她跟梁蒙的婚期定在九月十七。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婚事繁琐,忙起来日子紧凑,眨眼间就到了婚期。
姝云期盼出嫁,终于能逃离那人了。
避暑阁楼中,一双眼如墨色翻涌,紧紧盯着凉亭里的少女,灿烂的笑容有些刺眼。
萧邺沉眸,静静看着,脸色越发阴鸷。
现在笑,等到了夜里就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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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有条不紊地过去,安陆侯归京的时间,比预计早了两人,傍晚时传来消息,大军在京郊休整一晚,明早入京。
府中上下沉浸在一派喜悦中,一家人在寿安堂用了晚膳,静等明日安陆侯归来。
姝云也高兴,可也隐隐发愁,今夜情蛊又要发作了。
她抬头偷偷瞧了眼席间跟崔老夫人说话的男人,短短片刻,竟被他抓包了。
姝云挪开眼,低头喝汤。
长夜漫漫,庭院寂寂,寝屋里烛火昏黄,勾勒出两道朦胧的影子,缱绻暧昧。
萧邺抱她在膝上坐着,指腹摩挲柔软细腰,“怎么还学会偷瞧哥哥了?”
情蛊还没发作,姝云按住他作乱的手,小声否认道:“哪有。”
萧邺低头,鼻子抵着她娇俏的琼鼻,“今夜让妹妹瞧个够。”
他的唇贴过去,尝了一口鲜艳的口脂。
轻轻的一吻,逐渐加深,唇齿交缠,缱绻缠绵。
每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