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颂想到他连吃芦笋都要挑长相俊美的,暂时相信了这段话。
她缓缓吐息,这个话题暂时略过,把手机放下。
盘子里的牛排用的是上好的眼肉,外面包裹一层类似面包的奶香起酥皮,沾黑松露胡椒盐,味道非常好。
初颂只花了十五分钟,就把这道牛排肉吃完,等她再拿起手机,发现和樊听年的对话框,偶尔顶端还是会跳出“对方正在输入”。
初颂静了静神,稍皱眉,觉得应该不是手机坏了。
初颂:[你在打字吗?]
“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又冒出来。
樊听年:[结束对话了吗?]
初颂:[什么意思?]
樊听年:[你刚才跟我说聊工作的问题,十五分钟前我发了最后一句,但你并没有再回复我任何消息。]
一般一方不说了,就是结束了。
初颂:[是的。]
樊听年:[那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樊听年:[我一直在等你。]
樊听年:[一句话不说就走是非常不好的行为。]
樊听年:[我非常讨厌这种行为。]
初颂觉得他有一点较真算了,他和正常人的脑回路好像有一些出入。
初颂:[抱歉。]
初颂:[【真的抱歉表情包】]
表情包很可爱,是一只白色猫咪托腮,做道歉的动作,眼睛很大,左上角还有一个粉色的爱心。
樊听年:[没事。]
樊听年:[我原谅你了。]
看到最后一行字,初颂松了口气,虽然樊听年生气好像也不怎么吓人,但她还是不希望他生气,而且确实是她的问题,结束的时候应该跟他说一声。
初颂:[下次会告诉你。]
初颂:[【鞠躬猫猫表情包】]
十分钟后,樊听年起身从工作间离开,他今天在工作室呆了一天,没有做任何事情。
万廷通知过他,雕塑展在明年,最近的一个画展也在明年年底,今年下半年他没有任何工作。
他作画,展出在国际的圈子里,一直用的是他的意大利文的名字,不是常用的中文本名,所以有人不清楚他的背景,经常会联系他的工作团队,找他约稿。
约稿的人非富即贵,但接不接还是要看他的心情,即使不接,也不会对他有任何损失。
独特的艺术风格和极高的天赋,让他在国际的艺术圈子本身地位就很高,一稿难求,哄抬价格,更是又抬了他的身价。
最近又有两家联系舒昂,想约一副稿子。
樊听年走回卧室时,从桌子上捡起几天前扔在那里的文件,翻开看了两眼,拨了个电话给舒昂。
他今天心情不错,打算接一副稿件。
和舒昂挂断电话,牛皮纸袋包裹的文件重新放回桌子上,他看到桌面上放的发圈。
很细的一根浅紫色皮筋,中央缀了一个深色的装饰物。
他拿起来看了两眼,确定是初颂留下的,前段时间她来这里和他一起看剧,头发上扎过这个皮筋,他记得。
他右手拎起那根细绳,对着屋内的灯光审视似的看了几秒,再接着右手垂下,把那根皮筋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皮筋上仿佛还有她的味道,但跟她本人相比,很淡。
樊听年皱了皱眉,戴着那根皮筋走进了浴室。
第二天早上,刚起床,樊听年在微信上联系初颂,说今天又想涂石膏像。
初颂当时还没睡醒,手指划着屏幕反复看了几眼,在眼睛变得酸痛之前,这个用着渗人初始头像的微信来自樊听年。
初颂:[今天吗?]
初颂:[上午还是下午?]
樊听年:[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初颂的时间很灵活,不是最后渲图改图的时候,工作并不紧张,不是一直坐在工作室才会有灵感,很多时候都要起来走动,或是看点别的东西,才能迸发出好的设计思路。
初颂:[今天不忙。]
初颂:[都可以。]
樊听年:[全天都涂。]
初颂深吸一口气:[好的。]
她跟樊听年约的九点半,去餐厅吃过早餐,又回了自己的卧室,收拾好东西,抱着电脑和画板去四楼找樊听年。
樊听年这两天都在那个有游泳池的工作室画画。
初颂抱着东西走进去时,再次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奢靡。
樊听年不知道吩咐下面的佣人干了什么,把另一个房间大部分的石膏像都移到了这里,放在一个金色的半身架上。
那个架子有一半的镂空花纹用的都是纯金,初颂路过时真的很想掰一块走。
她收回目光,再往前,往泳池的方向走。
悬在高空,澄净私密的私人泳池,总是能让人联想到脸红心跳的画面,初颂轻吐了一口气,再接着看到泳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