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地四处观察,给人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那位妇人则容貌美艳,杏核眼,高鼻梁,樱桃小嘴,柳叶眉,身姿婀娜。只是脸上脂粉擦得过于厚重,嘴唇画得太过艳丽,显得过于妖娆。
二人穿着十分考究,看起来像是出身大户人家,但举止却有些粗俗。
朱永贤用手在裘智眼前晃了晃,问道:看什么呢?
裘智回过神,看看朱永贤,又朝那对母子看去,皱眉道:看着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朱永贤不由得又看了对方几眼,印象中并未见过这对母子。他略有些吃味道:你是看孩子眼熟,还是妈妈眼熟啊。
裘智听朱永贤的语气就知他吃醋了,讨好地笑道:都眼熟,都眼熟。
其实裘智对那女子更为熟悉,但如果实话实说,只怕朱永贤醋海翻波,今晚自己可不好过了。
这对母子正是从贾府逃出来的贾环和赵姨娘。
贾家虽是戴罪之身,但顺天府尹执法公正,不会因贾府有罪,就对贾环的罪行置之不理。殴打兄长以及恐吓长辈是重罪,第二天就发下了海捕文书,要缉拿贾环归案。
贾环原本打算在京城里潇洒几日,哪知这么快就被通缉。他带着赵姨娘东躲西藏,猫了一个多月,才乔装改扮混出了城。
贾环从贾家抢了三十两银子,娘俩要是省着花,能支撑个两年。只是二人过惯了好日子,又为了逃命,不得不花了些冤枉钱,离开京城时只剩二十两了。
赵姨娘没有一技之长,贾环才十来岁,二人找不到糊口的营生,母子这两日没少为钱吵架。
赵姨娘把心一横,反正被通缉了,随时可能被抓住关进大牢,有再多的钱,没命享又有什么用。索性买了几身好衣裳,添置了胭脂水粉、钗环首饰,带着贾环日日在外大吃大喝。
贾环也是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性子,自是不愿天天吃糠咽菜。他和生母一拍即合,只管享受当下,不管以后的日子。
贾环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心里不禁紧张起来。宛平离京师不远,他担心是旧识认出了自己,急忙抬头看去,发现是一个陌生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始细细打量起对方。
那人头戴莲花白玉发冠,身穿草绿色斜领交襟褙子,上面彩绣着柿子和如意纹样,领扣、袖口镶有石青色万字织金缎滚边。腰间系了一条绦带,绦带上配有琥珀凤凰绦环,下身穿着黛青色的裤子,脚蹬粉底朝靴。
男子生得面如傅粉,眼如点漆,眉如远山,温文尔雅,浑身透着一股贵气。
贾环在贾府里就是个小透明,分到手的都是公共之物,贾母手里的宝贝都给了宝玉还有几个孙女。他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眼界还是有的,一眼就看出裘智非富即贵。
眼前之人虽比宝玉年长许多,但无论长相还是装扮都与宝玉有几分相似。
贾环平生最妒恨宝玉,不由怒火中烧,狠狠地瞪了裘智一眼,恶声恶气道:看什么,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当炮踩。
朱永贤见贾环竟然敢对裘智出言不逊,立刻怒满胸怀,气得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怒道:找死不成?
身后的侍卫听贾环嘴里不干净,一个个都围了上来,只等朱永一声令下,就要拿下贾环。
贾环本以为对方只有两人,现在看他们人多势众,气势不免弱了几分。他缩着脖子,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偷偷观察着四周,心里已经打算好了,一旦情势不利,就立刻逃跑。
裘智没想到男孩小小年纪说话就如此恶毒,不禁多看了他几眼,细细打量起来。看完贾环,他又转向赵姨娘,看着她那阴狠的样子,瞬间想起了他们的身份。
裘智脱口而出道:你是贾环。然后又转头看着赵姨娘,道:赵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