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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说她蠢笨,如今却实堪心动。
果然她在为他而苦恼么,宿傩自然不会承认得意,也就仗着她看不见,肆意露出笑容。
又瞧她得不到回应而露出的失落表情,也许是出于难言的怜意吧,他拽住她的细腕,让浮舟自投怀抱,愉悦地捉弄她:
“勿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脑袋里全是男女爱恋。”
宿傩还不停,想看她流露出更多羞恼的表情:“瞧你也还正经,啧,竟然都在思虑这些。早该想到你不是什么矜持的姑娘了。”
浮舟躲躲闪闪,然则总在他怀里,逃不开的。她越动,反而使自己的衣裳散乱,露出袖口与胸前一片白玉琥珀的肌肤,宿傩几乎要怀疑这是否又是她故意为之的把戏……
她自己言语上倒像是没注意,光顾着听他逗,急急忙忙憨直地应了:“要是矜持,哪里还靠近得了你!”
宿傩:“……”太老实了,她。
不,其实宿傩以为,浮舟根本不是那种巧言令色的诱惑者,他这么说只是想让她焦急。
大抵也只有浮舟这样老实而恳切的,才以为自己当真逾矩……哎,如果她没能遇见他,不晓得要遭遇何等苦厄的悲剧。
果然是会被人吃干抹净的类型,她最开始讲的真不错。
遇到这样的女人,还是要好好保护她吧。
宿傩握着她的腰,又捏起她脖子后细腻的皮肤,提高了浮舟的身体,好让嘴唇能贴近。
浮舟在辩解后,一连又被宿傩亲了好多下,听他高兴的笑,还有挑逗的言语。
他低压着嗓音在她耳边絮语:“你很喜欢亲吻吧?”
热乎乎的气流窜进她耳朵里,进到脑子:“还是说,很喜欢被我的舌头缠绕的感觉?”
听了这些话,本来没怎么羞涩的浮舟,也忍不住开始头晕。
怎么有人一边亲她,一边肚子上那张嘴还不饶人地发起攻势,是想做什么呀!
她愤愤地推开宿傩,然后就被他一只手揉捏嘴唇。
“刚才不是还很沉浸其中么,现在生气,是因为被说中了?”
浮舟开始用脚蹬他的腹部,没踹动男人,自己倒是在床上挪远。
他也不生气,顺手捞过她脚踝,毫不费力又把她拽过来。
宿傩说:“我素来信你的情意,不曾有疑。至于你的小心思,虽然可笑,就略微包容一二,也不妨碍。”
浮舟简直要被他不知羞耻的胡诌吓晕过去!
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和宿傩一样多疑的坏人了!
“素来信”“不曾疑”??
他们只是睡在一起,不用把良知和本心一起丢掉吧?!
故而,她愣是对他的【包容】和宠溺说不出一句话,但行动上只好装作感动极了,灰溜溜地把自己重新塞进宿傩的怀抱里。
额头抵着他脖子,鼻尖贴着衣襟。如此这般,宿傩就看不见浮舟不以为然的表情。
深秋新尝祭,照例他们进宫,她还是吵着闹着不要出门,无奈宿傩还是一大早把她叫醒。
“今天万也会来。”
“……不用你提醒。昨天不是说好了么,我不想见到她。”浮舟灰头土脸地从床上爬起来,疲惫得像宫中守夜的女官早上离岗在回去睡觉的路上遇到突发事件。
宿傩指尖挑动她的耳垂:“夜里我改变主意了,你就不怕我被她抢走?”
浮舟怨怼地掐他胳膊:“我脖子上还有印子……晚上折腾到这么晚,我不过才睡一小会,你怎么又改变主意?”
她被叫醒,当然一肚子气,现在胆子更大,能和宿傩叫板。
浮舟干脆拱手相让,说道:“那就让她抢去,我又比不过她。”
宿傩双手已经为她披好了外衣,顺势把人的肩膀拢到怀里:“等她得手了你又不高兴。”
这倒是真的,万……不是能与之和睦相处的类型。
浮舟顺势倚靠在宿傩肩头:“就算找主母,也请找位温柔的吧?”
他闻言动作停下。“你真希望我找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