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在医院。
湛柒应该承担起责任,具体的事需要等晏深醒过来之后再决定。
乔惜点点头应下。
领导们对她顺从的态度还算满意,只不过湛柒是免不了一番训诫。
有乔惜在场。
少年似乎也收敛了所有狂躁的戾气,听那些老古董们把话说完,又把他放了。
湛柒是跟着乔惜离开办公室的。
女孩没管他。
他自顾自的跟在乔惜的身后,亦步亦趋。晏深不在了,促使他暴走的导火索消失。那些伤足够晏深躺很久,他心情自然很好。
收敛锋芒和戾气。
他跟在乔惜的身后时,唇红齿白的清隽少年看起来格外平和,没有半点攻击性。
他想牵乔惜的手。
刚碰到一些,乔惜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态度冷淡直接甩开。
湛柒有些无辜,倒也没生气。
贪婪的视线在女孩的脸颊上停留,看着她的侧颜。看着她扎起马尾后露出的纤细白皙的后脖颈,还有那优美漂亮的弧线。
马尾微微摆动着。
跟她沉稳整齐的步伐幅度一样,一丝不苟又认真。轻盈荡起漂亮灵巧的弧度,缓缓勾进湛柒的心里。
“乔惜。”
他跟在女孩身边,唤了她一声。
“……”
没被搭理。
“……姐?”试探性的一声称呼,让女孩的脚步顿了顿。可乔惜却抿了抿唇,不愿意看他,也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但是,起码是有点反应了。
他从没这样叫过乔惜,也从不把乔惜当成谁。因为乔惜对他好,他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女孩的心思。
到现在这一声称呼。
猛地把湛柒的思绪给拉回来。
会不会从一开始,乔惜就是把他当成真正的弟弟对待。所以什么家务都做了,给他上药给他补习,才会对他那么好?
一开始真的只是这样单纯的目的?
没有任何其他想法?
湛柒的薄唇微抿,胸膛沉闷闷压着让人喘不过气的酸涩和痛楚。逐渐被抽离的感觉,变得空洞又虚无,回过头来发现自己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太苦了。
他不喜欢这种感情,不喜欢这种后知后觉才察觉到的,像是苦艾酒一样清淡却带苦的味道。
“……姐姐。”
他张了张唇,低沉的声音沙哑微涩。
乔惜浓密卷翘的睫毛微颤,像是在极力压抑着自己,也在掩饰眸中的情绪。女孩攥紧手,指关节也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你不配,湛柒。”
听着女孩的话语,他的眼神渐渐暗下来。
其中酝酿开的不再是危险又暴戾的失控情绪,他就像是在竭力隐藏自己篆刻在骨子里的兽性。被伤透过后,把人逼疯了,自己也懂得痛了。
他才收起浑身的刺和獠牙,笨拙地去学会爱人。
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
来一点点接近,曾经那个被他伤得体无完肤的女孩。
爱是这样的吗?
没有人给他答案,也从未有人教过他。只是当自己真的痛了,疯狂过后剩下的无尽空洞和冰冷,才让他意识到他离不开乔惜。
不管是去死也好。
还是活着也罢,他都离不开,也不想离开。
他会疯的。
也会失控,会变得更不像自己。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狂躁暴戾,会变成彻彻底底的疯子。
他说。
能不能别一声不吭离开,能不能别跟晏深走。
就算乔惜没告诉他昨晚去了哪里,他大概知道女孩身上会发生什么。也嫉妒得失控了,但他最怕的还是乔惜在哪一天,悄无声息离开了他的世界。
半点痕迹都没留下。
再次想要去牵乔惜的手,不出意外的,又一次被女孩避开了。
湛柒抿了抿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有多清楚自己不配。
用这样拙劣的戏码来不断自我欺骗催眠着,从最开始的只是单纯想要伤害乔惜,让她远离晏深爱上自己的时候起。
可能就已经丧失资格了吧。
但是他并不后悔,已经发生的事情,再去后悔也无济于事。而即便时间能够倒流重来,恐怕他也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所以也就注定了。
他自然不配得到乔惜的真心对待。
跟在女孩的身后,穿过走廊。看着外面澄澈晴朗的天空,悠然的白云均匀散落在广袤的蔚蓝苍穹,总有人有着光明的未来。
他结下一身恶果。
早晚都是要赎罪的,审判的时刻也已经来临。
他没有明天。
“乔惜,如果还有来年的话,你会在新的一年里许下什么愿望?”
女孩听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