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有这样自欺欺人的想法。
骗着谁。
即便他真的拥有那个不确定的未来,那时候的乔惜也必定早已离开这里,去拥抱广袤的蓝天了吧。而自此,他们的世界就已经是两条平行线了。
永远不会有交集。
“……”
“…………嘟嘟。”
“……阿姨,是我。嗯,有些事想告诉您。姐、姐姐她现在休息了,所以我来打。”
……
断断续续的声音淹没在冰冷的客厅里,乔惜捂着哭到晕乎乎的脑袋爬上床沉沉睡去。
窗外。
是细细密密的冰凉雨丝在洒落,弥漫在楼下老旧黯淡的昏黄路灯里,笼罩在光晕中的淅淅沥沥朦胧。
客厅。
是放下电话的湛柒,看向漫进阳台的雨水。
伴随着清新的草木香,将他的思绪拉回初次见到乔惜时的那个公园里。女孩撑着伞,踩着一双红雨靴的她走进静谧的雨幕中。
缓缓的。
来到他寂静无声的世界里,那道含着试探和小心的单纯声音犹豫着响起,脆生生唤着他的名字。
「湛柒,你在这里吗?」
嘀嗒、嘀嗒。
落下的不只是细细密密的冰冷雨丝,在他孤寂麻木世界里泛起些微涟漪的,还有她这道打破寂静的声音。
最终。
他动了动,长时间蜷缩封闭起来的身体早已僵硬。但,他还是尽量在那狭小的空间里伸出手,回应了她。
那时候潜意识的本能里,或许是想要抓住的吧。
真是太累了。
湛柒强行截断自这一幕的回忆,将视线从窗外的淅淅沥沥的雨景中收回。
思绪沉下来,渐渐放空。
他闭了闭眼眸靠在沙发上,不要再去想了,没有然后也没有结果了。总会在失去过后才懂得后悔,或许也是因为他犯贱吧。
……
静谧的雨景。
承载着太多泛滥出来的哀伤,溢满出来。
乔惜的意识昏昏沉沉陷入熟睡中。
这种情绪爆发的掌控要有分寸还要能收住,在人前还得一次过,容不得半点失误。
空间里的小白猫和小黑猫面面相觑。
以往就算是营业中。
也没有看见过多少次这种需要连续爆发掌控情绪的场面,现在这样恐怕也是真的费心神。
晏深住院了。
伤得有些重昏迷过去,但是已经得到及时的治疗。大部分都是皮外伤,没有危及到生命,只不过需要时间修养。
郁致和言凉在那天下午回来的时候。
听说了那些发生的事,似乎也是倍感意外。而第二天之后,乔惜请了假也没出现。就像是约好的一样,似乎是跟湛柒同时默契失踪了。
他们去了一趟医院。
探望过晏深,知道对方醒了没什么大事,所以聊几句自然就离开了。
只不过。
当晏深得知乔惜和湛柒没来的消息时,阴沉可怖的眼眸变得十分骇人又扭曲。
同样在第二天。
湛柒避着她整整一天没见过之后,乔惜莫名等来了她这个设定身份上的母亲。是个画着浓妆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身上有廉价刺鼻的香水味。
但是看见她了。
拉着她的手就嘱咐起来:“惜惜,去收拾东西,妈妈带你走。”
“……怎么了?”
乔惜茫然地看着眼前焦急的女人。
“妈妈已经跟湛豪开始办离婚了,你记住,不要跟他们湛家扯上任何关系,快收拾东西!”
在女人有些气急败坏的催促中。
她匆匆收拾完自己的几件衣服和背包,直到踏出这个家离开的前一刻,湛柒的房门仍旧是紧锁的。
她懵懵懂懂被这个妈妈牵走。
带到了镇上某个偏僻的出租屋,狭窄的小屋子有些脏兮兮,但是应有的东西基本都准备好了。
那个女人又说了几句话叮嘱她。
就匆匆忙忙去坐离开这个小镇的最后一趟巴士,走掉了。
乔惜在这小出租屋里还有些茫然。
变故来得太突然,乔惜看了看桌上她妈留下的一小笔钱,又看了看全新的陌生环境,想了想还是先去收拾整理自己的东西。
她平时过的那种生活。
本来就和自己独居没什么区别,倒也能习惯。
【宿主,晏深醒过来了,知道你和湛柒没来的消息,然后他开始对湛柒下手了】
小白猫系统在趁机冒出来补充了一句。
现在乔惜已经跟湛柒分道扬镳了,晏深对湛柒下手,即便那边闹得再大也不会牵扯到她身上,毕竟找的只是湛柒的麻烦。
乔惜的指尖一顿,美眸懒散微凝。
“狗咬狗罢了。”
她没什么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