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能松一口气,可是期夜月却发现,自己感受不到她。
整个世界。
竟然是如此的冰冷又无趣,流逝的漫长时光对他来说浑浑噩噩,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意义又在哪里。
很突然的。
直到这个世界有了些的微弱的、他熟悉的气息存在。
渐渐的。
唤醒了沉睡中的他的意识,在梦里的他感受得不真切,只能察觉到那股气息隐隐约约,微弱到只有一丝。
期夜月实在是太久没有苏醒过来了。
他想要从悠长的梦中醒来。
不断去凝聚自己的力量,不断去恢复自己的意识。
后来。
他如愿以偿,感受到了乔惜的气息。
但是。
这座被魔化的森林,每一草一木,都是他的眼睛。
他感受到了似曾相识的气息。
感受到好像是乔惜来了。
没有太确定,到底是不是女孩本人。他还在思考,还能以波澜不惊又彻底沉寂下来的平静心态,去淡漠地面对那道气息。
想着。
该如何做,又该如何去为尊上报这个仇。
直接杀了。
或许是最直截了当的方法。
或许在将来的他会感到痛苦感到后悔和不舍,但是长期处于梦境之中的他,在一小部分意识重新回归身体并且掌握主权的时候。
也并没有第一时间。
去唤醒同样沉寂了千年之久的那份情愫。
所以杀了疑似乔惜的那个人。
他还是能办到的,期夜月是如此认为。
他沉寂得太久了,就算要恢复意识重新醒过来。封存修复伤痕的魔魂重新融入到沉睡的身体之中,一时半会也不能在瞬间完成。
太久没有契合,这需要一个过程和时间。
直到——
接近森林的深处,泛滥的浓郁魔气袭来。期夜月察觉到那些弱小的土著闯了进来,他见惯了强食弱肉,也看淡了生死。
对于那几个微弱的生命。
白白跑进来送死。
他自然不会理会,也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但是……
和乔惜很相似的那道微弱气息也在其中,连续十几次传来被撕裂开的空间波动,清晰地传到了期夜月这里。
他那一小部分掌控身体的意识。
好像思维也就此凝固,停止运转。
微弱的力量。
却能毫无负担轻松跳跃空间。
是她吗?
是她吧——
某种预感变得越来越强烈,如同要印证他的真实想法一般。仅仅是掌握身体的那一小部分意识,根本就不足以唤醒沉睡已久的他。
可是。
沉寂不知几千年的心脏。
却在这个时候,涌来滚烫炙热的血液,猛地灌注到其中。
强烈地冲击而来。
仿佛是一种源于本能的急切,紧急召唤着他的灵魂,不断牵扯着强行融入到身体之中。
如此强烈。
如此浓郁。
被魔气腐蚀的花,在那边静静地注视着。看着、她和被魔气感染的那名鹰族纠缠;看着、她渐渐沉沦于那双布满魔纹的强力臂弯。
如一汪多情的春水般潋滟。
娇美又艳极,如同他的梦那般,让人魂牵梦萦念念不忘。
落后的土著……
触碰了她?
本该和期夜月无关的,他本该对此无感。哪怕乔惜再堕落,都和他没关系。倒不如说,和这些土著堕落……是对曾经高高在上的她,最大的亵渎。
可是为什么……?
不能理解的情绪。
陌生的酸楚和胀痛隐隐要撑裂他的心脏,窒息般骤然收缩的痛,一阵阵绞杀着他的理智。
收缩再收缩。
强行牵扯着他的魔魂,强行融合。以前所未有的匪夷所思速度,飞速让他的魂魄归位。
狂躁的魔气。
难以自控的暴怒。
哪怕期夜月在极力压抑,却还是在催使着魔化的植被疯涨。铺天盖地而密密麻麻地往那边涌去,这种失控的程度完全超出期夜月的意料。
他不是……
该恨乔惜的吗?
陷入两种矛盾的情绪,而期夜月复苏到一半的身体还未行动。却发现,她已经被带走了。
到这种时候。
铺天盖地的妒恨之火后知后觉涌来,不断灼烧着他,牵引出了盘踞在他心脏深处,早已被封印起来的心魔。
到这种时候。
他才意识到,这种不堪的情愫积攒得到底有多深。
浸透肌肉,深入骨髓。
再也无法分离。
以至于后来再见面的时候,他急于消除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