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不清楚:景熠根本就不想联系她。
耳边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 打断了白青染的思绪。
这声音太过熟悉, 白青染马上就想到了什么。
她起身,轻车熟路地找到声音的源头,一把捞起了正扒着床边抓挠的小猫春卷。
春卷一整天没人搭理,白青染回来之后也没理会它, 喝了酒就睡着了。春卷想爬上床够白青染,怎奈腿太短爬不上去, 只能挠着床边干着急。
现在终于被白青染抱了起来,春卷觉得委屈了,窝进白青染的怀里,喵喵叫唤着。
怀里的小猫软乎乎的,毫无芥蒂地粘着自己,让白青染心生恍惚。
她想到了也曾经毫无芥蒂粘着自己的景熠。
而现在
白青染心里又不好受了。
想到小猫可能饿了,白青染抱着小猫从床上撑起身,按亮灯,打算给小猫弄点儿吃的。
她现在心烦意乱的,实在没耐心给小猫冲奶粉,索性开了个幼猫罐头,倒在了猫食盆里。
小猫咪怎么会不喜欢罐头?
春卷当然也是个馋嘴猫,立刻扑向食盆,扒着吃得不亦乐乎,完全忘记了之前是怎么粘着白青染了。
白青染反而觉得失落了。
怔怔地看了一会儿春卷吃罐头,心里还是烦乱得很。
睡觉是不可能的了,白青染决定干脆给景熠收拾行李吧。
在那之前,她得把景熠的床收拾利索。
这事儿说起来有点儿羞耻
红酒被白青染藏在她自己房间的柜子里,天知道她当时怎么想的,竟然端着那杯酒跑到景熠的房间去喝,喝着喝着还窝进了景熠的床上、景熠的被窝。
大概是脑子混混沌沌不好使的时候,被本能驱使着想寻找属于景熠的味道吧?
白青染脸一红。
要是被景熠发现,她的床上有酒味,那小孩儿的聪明劲儿,还不得立刻察觉什么?
可以下一瞬,白青染就涌上了失落:景熠住校了,短时间不会回来了。
什么叫自作孽?
白青染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但她还是回去景熠的房间,准备把床单、被罩等等都换洗一遍。不然,她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槛。
头顶的灯光锃亮,把景熠床上半掀起的被子照得清清楚楚。
白青染脸又热了。
当她扯起被子打算抱走清洗的时候,目光被床单上的一块红色的痕迹吸引
那应该是她无意中洒在上面的红酒痕迹。
蓦地,已经被忘却的梦境,突然闯入白青染的脑中。
梦中景熠手心鲜红的血,和眼前的红酒痕迹重合在了一起。
白青染心跳突突突地乱了分寸。
她从来不是个迷信的人,现在却极度地不安起来。
天刚蒙蒙亮,白青染的车就停在了育成中学的校门口。
自她离开家就跟在她后面的另一辆黑色的svu,也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二十米开外。
白青染懒得理会那辆车。
她现在心里只有赶紧见到景熠,确认景熠安然这一个念头,就算那辆黑色suv里的人接下来会把她绑走,她都不在乎。
凌晨时分,整座城市还在沉睡中。
校门紧闭,门旁的蓝色牌子上写着学生出入减速慢行,在微曦的晨光中隐约可见。
白青染裹紧外套,快步走到门前,按动门铃。
足足按了五分钟,才有人从值班室中慢悠悠走出来:谁啊!
是个五十余岁的男人,身上披着厚外套,脸上带着被搅扰了清梦的不耐。
白青染忙说明来意,并说:这孩子到现在我都联系不上,麻烦你通融一下,让我
不等白青染说完,值班的男人就打断了她:不行!没这个规矩!等天亮了校门才能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