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嬴政很气,早知道他就不该说自己是昌平君,可现在他若真承认了自己是嬴政,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说不定还会拉着自己,逼他喊母后!
这样一想,他更生气了!
他就该直接杀了她才对。
“刚还夸有你在政儿身边,我能更放心,现在觉得你脾气太暴躁,万一教坏政儿就不好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谁知道便宜儿子那暴脾气是不是他们给带坏的!
赵元溪嫌弃地摇头,拍着子婴的脑袋,“你长大可不能学你芈伯父。”
子婴咯咯直笑。
呵,小屁孩!
子婴吓得往后缩了缩,将自己藏在赵元溪的身后。
大母说得没错,芈伯父脾气太暴躁了,唉!大人看来也不让人省心。
子婴挺了挺背,感觉自己已经比大人还要成熟稳重。
三人继续聊着,听到附近传来嘈杂的声音,便循声望去。
一只小半人高的花猪突然从门里蹿了出来,将三人吓了一跳。
花猪癫狂地朝他们冲过来。
赵元溪连忙将子婴抱起来,嬴政反应更快,抽出腰间的佩剑,朝猪身上刺了一剑。
小猪疼得嗷嗷叫唤,调转方向逃跑,直接钻到余太医布好的陷阱中。
余太医心有余悸,将手中的口袋扎紧,正准备道歉,抬头却见一柄长剑横在他脖子前,吓得他瘫倒在地。
“好大的胆子,谁指使你袭击——太后的?”嬴政斜睨着此人,只要他轻轻用力,能轻而易举解决对方的小命。
余郊这才发现太后也在,赶忙求救,“太后娘娘,我是余郊啊!”
赵元溪表情一言难尽,好好的余太医咋干起抓猪的活了?再看这满身的猪蹄印,他这是和猪打了一架吗?
“把剑放下来吧!这是雍城的太医。”
嬴政脸色稍缓,蹙眉呵斥道,“既是太医,不好好在太医署待着弄药,跑出来抓猪,成何体统!”
“臣是受太后娘娘之命,养这些猪治病救人,汝可是在质疑太后?”余郊得了赵元溪的庇护,爬起来整理自己的衣袍,已然不惧。
太后让他养猪?嬴政陷入深深的困惑。
赵元溪没想到这里还有自己的事,眼角跳了跳,她只是让他拿小动物先做实验,没让他在太医署养猪吧!
见余郊袋子里的猪仔还在挣扎,袋子的一角也沾染上血迹,她打断两人的争吵,“余太医,这猪受伤不轻,还是赶紧放回去吧!”
余郊心疼地看着滴血的麻袋,“臣会治好它的,太后娘娘有没有兴趣一观?”
太医署就在附近,来都来了,赵元溪自然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她也好奇余郊的研究有什么新的进展。
原本摆满草药的院子,如今被分割成了两块,一边还保持着原样,另一边放着几个小笼子,笼子里养着不少兔子。
其中一个笼子门被打开了,想来就是这只逃跑的花猪之前住的地方。
余郊招来两个小药童,让他们将小猪固定住。
赵元溪挑眉,这就搞出约束带了?
不过也不难理解,动物不是人,不可能乖乖躺在床上任由人折腾。
再看余郊眼底下的青黑,越发稀疏的斑白头发,赵元溪不禁有些同情,还有一丝丝愧疚。
让快要退休的老年人出来干活,还真是让人有点不好意思呢!
小猪嗷嗷叫唤,子婴捂住耳朵,眼中满是好奇。
所有人都在看猪,反衬的在看赵元溪的嬴政有些奇怪。
赵元溪扭过头,正要招呼她便宜外甥过来一起看,却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她微微一怔,正想说些什么,便宜外甥已经移开了目光。
应该是自己的错觉吧!这个便宜外甥眼神怎么感觉怪怪的?
可惜,赵姬与昌平君鲜少接触,赵元溪想从赵姬的记忆中找到些关于他的事,也找不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余郊此时正将一碗药灌入猪仔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