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后,过得并不好。
有人的地方自然有所谓的规矩,宫人捧高踩低更是屡见不鲜,长今性子冷,长得又过于好看,自然招了不少小人。
当初吕乐公公通知说,大王要派些人去雍城伺候太后,众人都避之不及,可长今却是第一个站出来的。
与其待在秦王宫与那些小人纠缠不休,不如和太后永居雍城清净些。
令她没想到的是,太后并非传闻中那样难伺候,甚至为人过于和善,很多时候还让她没了表现的机会。
赵元溪乐了,“旁人都说你性情冷淡,说话不留情面,我看倒也不见得,这不是挺会说的嘛!”
“这是奴婢肺腑之言。”长今依旧表情淡淡的,但赵元溪却觉得她在一本正经的卖萌。
赵元溪失笑,“你还真是——”
谁不喜欢听奉承话,赵元溪也是个俗人,知道有人这么稀罕自己,她脸上的笑容就没下来过。
“走吧!先跟我逮小老鼠去。”
赵元溪和长今一前一后走进去,里面的人似乎听到外面的动静,躲得更隐蔽了。
赵元溪轻笑,“让我看看今天做什么比较好呢?包子,子婴估计吃腻了,要不算了,还是让柚来随便做点。”
“不能随便!”灶台一角,突然冒出个小脑袋。
子婴巴巴地凑上来,“我没有吃腻,大母不能让柚来随便做吃的。”
“终于肯出来了?”赵元溪双手抱胸,“说说吧!你们跑这里做什么?”
闻言,扶苏这才低着头站出来,子婴则是满脸心虚。
两个小家伙身上不知为何沾着面粉,一看就知道是已经作过妖了。
“不说吗?不说我就要走了!”
见赵元溪似乎生气了,扶苏忙道,“大母,是我错了,我不该带子婴来这里偷吃。”
?
赵元溪捏了一把扶苏的小脸,“崽啊!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真的很不会撒谎!”
若是说子婴带扶苏过来偷吃,赵元溪说不定还会相信,若说扶苏带子婴过来,赵元溪宁愿相信自己是秦始皇。
“我——”扶苏支支吾吾不敢言。
“是我带大兄过来的,大母和那个老头说话,都不理我们,我们只能自己来这里找吃的!”子婴委屈巴巴。
乍一听,小家伙还挺委屈,可仔细想想,难道这澧阳宫还会缺两个公子的吃的?
更何况有柚在,但凡赵元溪没能带着小家伙吃饭,柚都会给他准备好吃的,怎么可能会饿着他们。
“好,我这就去问柚,有没有给你准备早膳,竟需要你来这里偷吃!若是她真没准备,我这就将她赶出澧阳宫!”
子婴急了,抱着赵元溪的腿,“大母不要去,子婴错了,我不该撒谎!”
他抽抽噎噎道,“大母同那老头说了这么久,我觉得您肯定饿了,所以我就拉着大兄一起过来给您找吃的,大母吃饱了,说不定就答应不让我们跟着那老头上课了。”
搞了半天,小家伙就是不想上课。
赵元溪拍了拍他屁股,哭笑不得,“不许无礼,淳于先生不仅是你大兄的老师,也将会是你老师,他虽观念迂腐了些,但论学识却是数一数二,而且你既然知道我和淳于先生在谈话,难道没听我和他说了什么吗?”
子婴委屈低下头,他们说了那么久,他怎么可能全听完。
“淳于先生会继续教扶苏,至于你,暂且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听,我暂时也不勉强,但这字你必须得学,你不想淳于越来教,那就我来教!”
“真的吗?”子婴眼睛亮了亮。
赵元溪弹了一下子婴脑袋,“你不愿意就算了!”
“愿意,愿意!”
赵元溪转而对扶苏解释,“淳于先生被我安排了一份新任务,最近半年,你上午跟着他学习,下午则得跟着我。”
扶苏点头。
“所以——”赵元溪拉开了同他们之间的距离,上下打量着他们,“你们都拿啥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