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哭了起来。
那天之后,如棠说什么都不要保姆。他闹,发脾气,不吃饭,抗争了很久终于把保姆送走了。后来文姐就来了。
如棠大约知道他为什么受伤,他看到了碎掉的镜子,并不难猜到因果。
如棠低头,把商柘希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轻轻一贴。
仿佛要在伤疤上印一个吻,也只是仿佛。
如棠放下那只手,抬头看他,商柘希说:“太晚了,睡吧。”
那天之后,如棠老实了一阵子,商柘希以为他摘了小熊玩偶,也没有。商柘希工作忙,重心又放在如棠身上,难免忽视了余静初,一个星期没有见面。
余静初终于发脾气,不理他了。商柘希平心静气,约她周末出来骑马,见了面,两个人骑马在林间漫步,到了没有人的地方,余静初才冷脸说:“商总不是忙吗?”
商柘希端坐在马上,秋日的阳光太晃眼了,他不得不眯一下眼,说:“我不回你微信,是因为在忙。”余静初说:“忙得连回一条消息的时间都没有,你失联整整十四个小时。”
“有九个小时是在睡觉。”
余静初恨他这幅轻描淡写的语气,对于商柘希来说爱情不是那么重要的东西,对于她来说何尝不是,可她太不甘心。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我给你发了多少消息,你故意晾着我!”
“你挺能忍的。”
商柘希抬起眼皮,看着她下结论。
如果不是坐在马上,余静初一定会扑过去,抓他的脸。他今天穿骑装,长筒马靴,雪白衬衫挽起袖口,看起来像童话里的王子。
但他从来不是王子。她实在高看他了,在他完美的面具下住着一个恶魔。
余静初意气用事,甩下了他。阳光底下,她骑得太快了,一骑绝尘。商柘希皱眉,纵马跟上去,松树的影子投下来,碎金一样的光影,在身上急匆匆掠过。
余静初恐高,跑出去越远,心里越慌,手里缰绳也渐渐控不住。那马被勒紧了,发了狂往后挣,她差点跌下去,但商柘希及时跳下了马,勒住她手中缰绳。
天旋地转,那马长嘶一声,马首仰起,商柘希牢牢把着缰绳,她吓得失了力气,跌下了马,但商柘希抱住了她,接在一双臂弯中。
商柘希一声不吭,双臂太沉重,被人带着半跪下去。阳光晒得眼睛疼,余静初勾着他脖子,低头哭泣,眼影都融化。
他是松树的香气。
不知哭了多久,商柘希一句安慰都没有,她停了眼泪,商柘希这才把她抱上马,从背后圈着她,带她离开。
他帮她解了头盔,余静初扑上来抱他,说:“你不能甩掉我,只能我甩了你。”商柘希没说话,放开她,平静看着她,余静初说:“是你追我的,是你要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他没动作,余静初就吻住了他。
他的走神如此明显,余静初没有办法。她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他,让他这么心不在焉,也许他外面有人了,是那个女律师,还是一起打高尔夫球的那个女明星。
商柘希看起来主动,把人追到手之后就各种敷衍,他只是乐意看天之骄女为他低头,一个卑劣冷漠的男人。
余静初管不了那么多,她要管他,也要征服他。她带他回家,把他的手机扔进泳池,又自己也跳下去。
晚上八点钟,商柘希坐在那抽烟,余静初的手机终于响了。余静初□□套上睡裙,接了电话抬头说,“人家来接你了。”
“别生气了。”
她满足地从身后搂他,手滑进男人的衬衫,领口本就松散,在指尖敞开。商柘希面色冷淡,拿走她的手。
她达到了目的,不介意一时冷落。
商柘希穿衣服,整齐扣好扣子,走了出去。李秘书在门口等他,也给他拿了准备的东西。上了车,商柘希打开那部新手机,连结笔电,备份旧手机的数据。
李秘书瞥一眼后视镜,他从来没见过商柘希那么生气,尽管商柘希没有表情。备份数据,花了整整一个小时,商柘希就一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