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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1 / 2)

在外人面前拉他的手,回家了就把他扔身后。商柘希这种行为像在扮演一个相敬如宾的丈夫。

如棠不走了站在原地,商柘希多走了两步才回头看他,撑着伞走回他面前,漆黑伞面倾斜在如棠的头顶。如棠把手里的书包砸进他怀里,商柘希不吭声接住。

如棠说:“走这么快干什么?”

商柘希说:“你只要跟着我就好了。”

如棠低下头,要把书包拿回来,商柘希拎在手里,仍旧撑着伞往前走,如棠只能两手空空走在一旁。商柘希个子高,伞也打得高,对于如棠来说空间十分开阔,有一个人拢了温度过来,仿佛四周的暮色都没那么暗了,晶莹雨珠在伞沿上滴落。

如棠不抬头,也感觉到伞是完全向自己倾斜的。在他的视野中,商柘希抓伞的手因为用力而骨节分明,是很直观的性感。如棠握过很多次这只手,青色的血管像树的脉络,这个人也像树一样可靠。

他们一起淋了很多次雨,但只要是商柘希来打伞,就会为他撑出一个开阔的空间。商柘希之所以是商柘希,也许是因为他会游泳,也许是因为他工作努力,也许是因为他模样英俊,但更多是因为——

商柘希脚下一顿,瞥向身边的人。

如棠抓住了商柘希握伞的手,轻轻把伞面往他那边偏移一分。

第46章 身躯

“人一定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吗。哪怕不是自己想要做的事,只是被命运推动着去做的事。”

如棠披散着头发坐在桌子前,在日记本上写一句又停下来,另起一行写。

“我并不是不想告诉他所有事。我无法开口是为了我自己吗,我不知道。之前我以为自己会用这些事伤害他,对他说,哥哥,这都是你造成的。现在又不想看他伤心。”如棠写不下去了,冰凉的蓝色笔帽抵在下巴上,皱眉压抑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写。“按他追求完美的个性来说,他一定会不停自责,怪罪他自己,所以我觉得自己也可以承受一切。我好像也确实可以承受一切,我还是好好的。”

“曾经我一直认为,失去他会是我生命中最不能忍受的事,后来我失去了他,我也还是好好的。也许人不会因为失去另一个人而死去,只是会一直伤心,一直伤心。这一点我早有体会了。那天我问他,你还记得你高中出车祸吗,哥说,记得你抱着医生哭吗。他提起这件事是笑的。哥哥,可你不知道,那天我在病房外看着你,一边等一边哭,我从来没有那么怕过。哥哥,我永远不想再经历一次了。我心里想的不是如果你死了我也活不成,而是如果你能好好活着,那我愿意牺牲一切。我在脑海里把自己所有可以失去的东西放在菩萨面前,我摆满了贡品,财富、地位、青春、身体,没有什么身外之物是我不能失去的。我一直认为,是我那一天的祈祷起了作用,你安然无恙,手指头也都好好的,所以我不介意有人向我拿走那些。反正我问过你,你可以为我去死吗?你说,可以。那么我也可以。”

“我很讨厌拿出一副严阵以待、安安静静的姿态来对待大理石。他们永远不知道自己刻出的雕塑为什么会那么笨拙,哪怕他们面对最肉感的模特,也只是在拙劣地描摹一具□□,一个身躯。方步青说,你好像崇拜□□,那是他们对我下过的最浅显的结论。我崇拜的不是□□,不是梨子的表象,而是梨子背后那甘甜鲜美的本质。我也并不崇拜任何艺术品。我不崇拜任何人。”

“我不完全喜欢男人阳刚的身体,但我喜欢它处在一个阴郁的画面里。他好像是一块切开的梨子躺在盘子上,我闻到了腐败的香气,甘美而坏。任何人一个人走过来都会说,他并不符合大理石那刚硬圣洁的特质,也不够是一个雪白的梨子。有一段时间,我给他的备注是,我可爱的梨子。他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不说。他是一个腐坏的、甜的、成熟的梨子,我可爱的梨子。”

“缪斯的意义从来不是坐在那让人拙劣地描摹线条、身躯,让人复刻双眼看到的东西,只是那样的话,拍照不就好了。我感觉得到他们的内心。人的肉身从来是健壮而又脆弱的,体验激情,也遭受苦难……也许电影、小说的创作形式是为了表现时间的流动,玛德琳小蛋糕在舌头上塌陷,可雕塑是为了留住永恒,我怎么才能让人类那么复杂的情感只凝固在那一刻,仿佛被爱神一箭穿心。”

“大理石是易朽的,他是永恒的。”

如棠写得断断续续,太过于入神,以至于商柘希推门走过来他才猛然惊醒,如棠匆匆合上本子,收在抽屉里。商柘希穿着浴衣,走到他身后了,带来一阵芬芳的香气。商柘希拿起他的一把头发,说:“你在干什么?”

如棠说不出来话,扭头看他,正要猜他有没有注意自己的动作,但商柘希的注意力在他湿润的头发上,说:“不吹干就开着窗吹风?”

“哦。”

商柘希这才看他一眼,伸手把手指擦在他脸颊上,抹上了一道冰凉水痕,像是泪痕。如棠别过脸。商柘希关上窗子,拿了吹风机又回来,站在如棠身后给他吹头发,说:“十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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