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你找死。”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偏偏牧元淮只能骂,却没法反驳,毕竟祝璟还没成年,身高已经比他高两厘米是事实。
“喂,”牧元淮刷了两下手机,转移话题,“想没想过那房子要是过不到你名下怎么整?”
“送哥哥了。”
“……”牧元淮啧了声,“你走点心。”
八位数的房子,从他嘴里吐出来就跟乡下茅草屋似的。
“我不知道,你说怎么办?”
牧元淮想了想:“实在不行就卖了,钱转你账户,就是税多交点。”不失为一个办法。
“行。”
祝璟答应很果断,连思考时间都没有,牧元淮严重怀疑他没听清楚自己的话。
“我说的是——房子卖了,我把钱转给你。”
“行啊。”
牧元淮挑眉:“这么信任我?不怕我私吞?”
“你会吗?”
“会不会你问我?”牧元淮差点笑出声,“要不说遗传呢,一脉相承的天真。”
天真……
祝璟垂眼拨弄了几下花架上的仙人掌,指腹轻轻按压尖刺,耳边传来拖动椅子的声音。
他回头,就看见牧元淮往藤编的懒人椅上一仰,脖颈仰起一个漂亮的弧度:“那我私吞了,感谢财神爷送来的保时捷,钱到手我就跑出国。”
说完他闭上眼打了个哈欠。
懒人椅放得很低,几乎与小茶桌的高度差不多。
闭眼没一会儿,牧元淮瞌睡犯了。
祝璟单膝蹲下身,目光扫过牧元淮的嘴唇,鼻梁,最后落到薄薄的眼皮上,一瞬不瞬盯了很久。
前十几年,他如同荒野上的树。父亲漠视,母亲疏远,从没有人在他发烧时皱过眉头,遑论为他准备一碗热粥。
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习惯了,习惯立在荒野中长成一棵不需要阳光的树。
外表平静无波澜,内心却早已疯长成不知是何模样。
茶桌旁有矮凳,祝璟却只静静地蹲着。
少年微微耸着肩,薄薄的t恤紧贴皮肤,半边膝盖靠着藤椅,垂落的眼睫打下一片阴影。
跑出国……
他看着牧元淮,良久,无声无息说了一句话——“放心,跑不掉的。”
-
牧元淮打了个盹,半梦半醒间,听见祝璟说了句什么话,隔着远远的混沌音,听不真切。
或许是夏夜的露台仍带着几分燥热,他辗转着睁开眼,冷不丁对上一双近在咫尺的眸子。
祝璟不知何时蹲在了他跟前,姿态放松,黑棕色的眸子仿佛泛着光,惊得他呼吸一滞,藤编躺椅发出一声突兀的吱嘎。
“……你干嘛?”
牧元淮喉结微动,下意识往后仰了仰,藤椅吱吱的声响在寂静的露台格外刺耳。
或许是天色太黑,抑或许是下午那场谈话,他莫名觉得祝璟有些陌生。
祝璟没立刻答话,反而手背撑住躺椅,修长的指节慢悠悠地敲了敲扶手。
牧元淮看见他忽然扬起嘴角。
“没干嘛,哥哥躺这儿睡觉……”祝璟起身,带起一股海盐青柠味的风,他垂下眼皮,“不热吗?”
室内微弱的灯光将他高挑的身形映在栏杆上。
牧元淮这才发觉自己额头沁出了一层薄汗,三十九度不愧为夏季高温,尽管太阳早已落山,呼吸却仍带着一股潮热。
他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体,视线却不由自主落在祝璟身上。
宽松的牛仔裤下,一双线条分明的小腿泛着白,肌肉流畅并不过分凸出,绷紧时恍如一张拉满的弦,踝骨却透着少年人特有的清瘦。
黑色拖鞋衬着冷白的肌肤,还挺好看……
走神的工夫,那双被他悄悄夸过的腿忽然向他靠近,一瞬间,已在眼前。
“哥。”祝璟刚站起身没多久,又蹲下身了。
宽松的裤腿随着蹲下的动作缩到了大腿中部,他伸手在牧元淮眼前晃了晃:“我小腿有东西?”
牧元淮下意识抿了抿唇,心里猛地升起一股被抓包的心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