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元淮:“……”
这动作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像在说轮到你了。
不是牧元淮不愿意,而是心里别扭,脑子也没转过弯。
“很疼。”祝璟忽然加了一句。
“……”
算了,牧元淮认命般,面无表情拧开一瓶新的矿泉水。
没转过弯就没转过弯吧。
牧元淮捧着祝璟的手,将黑色冲锋衣的一截衣袖向上翻折。
用同样的方法清洗了嵌在他皮里的细小沙土,又仔仔细细地消了遍毒。
处理完毕,祝璟利落地脱了外套,拍了拍上面沾的土,随意往包里一塞。
他低头看了眼牧元淮的膝盖,又抬头朝山上望了望,像是在确认缆车站点的远近。
两秒后,祝璟将背包反背到胸前,半蹲下身:“上来,背你过去。”
“……”
牧元淮压根没理他,这小子是不是忘了自己肩上还有伤。
附近暂时没人路过,他努力压下心里翻涌的不自在,一把将祝璟的t恤从下摆掀到了肩头。
牧元淮抿了下唇,动作顿了一下。
怎么那么诡异……好变态啊。
祝璟完全没料到这一下,薄唇微张,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他的后背猝不及防暴露在空气中,下意识直起身。
微风掠过,一阵凉意。
下一秒,牧元淮温凉的指腹便贴上了他背部的皮肤。
祝璟看不见身后的情形,只能感觉到他的动作很轻,像一片羽毛贴着从脊柱滑到肩胛骨。
他知道牧元淮只是在检查他肩胛骨上的撞伤,可被那指尖触碰的瞬间,他凸起的喉结还是难以抑制的滚动了一下。
“还好,没破皮没沾灰,”牧元淮强压着如擂鼓般的心跳,刻意解释得很官方,“青了一片,晚上估计会肿。等到了山顶,问问他们有没有消肿止痛的喷雾。”
检查完毕,掀起的衣摆落回原处。
牧元淮没让祝璟背他,只让对方在某些不太好走的上坡路上扶他一把,他可不想膝盖落下什么病根。
缆车沿着索道往山顶缓慢爬升,群山在脚下,不知何时,青绿的树木间已经夹杂了少量秋日的黄叶。
牧元淮低头刷着手机,眼皮忽然极其轻微地动了动,视线一转,悄悄朝左边瞄了一眼。
祝璟坐得规规矩矩……两人之间还有一块位置用来放背包,丝毫没有要贴近他的意思。
难道是他想多了?
祝璟喜……那什么他,这事怎么想都透着几分荒谬。
冷静下来仔细一琢磨,似乎也确实找不出什么确凿的证据,能表明祝璟……那什么他吧?
牧元淮仰头灌了一口水。
他自以为不转头就不会被发现,却不知早在他目光划过来的那一刻,祝璟就已经察觉到了。
牧元淮头上的帽子已经拿了下来,和早上出发时一样,随意地挂在脖子上。
额前的碎发被帽子压得微微杂乱,发旋旁的发丝歪七扭八,发根微湿。
偷瞄他一眼后,迅速收回目光,随后便陷入了明显的走神状态,双眼放空盯着缆车外。
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世纪难题。
眉眼一会儿皱,一会儿舒,脸色也变幻不定。
祝璟一贯性子冷淡,难得好奇劲也上来了。
究竟是什么问题,让他哥这么想不通?
缆车一抵达山顶站台,牧元淮就径直找到了工作人员,要来一瓶跌打损伤的喷雾。
进到一早就预定好的大帐篷里,牧元淮脚步一顿,犹豫再三,他还是让祝璟把上衣全脱了。
说完,十分生硬地补上一句:“这种喷雾,染色了,不好洗。”
祝璟压根没想听他的理由,牧元淮只说了前半句,他已经干脆利落地脱完了。
牧元淮:“……”
他就多余解释一句。
祝璟裸着上半身,面对面看他。
线条干净利落,锁骨一道轻微的凹陷随着呼吸起伏。
两人靠得太近,近到牧元淮不需要刻意去看,祝璟身上的肌肤纹理依旧清晰可见。
牧元淮几乎是本能的,不受控制地朝某个微妙的地方快速瞥了一眼。
两个人待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内,任何细微的注视都很明显。
祝璟先是愣了一秒,像没反应过来,随后突然茅塞顿开。
早上牧元淮莫名其妙给他挑的粉色登山杖,以及一路的异常都有了理由。
祝璟侧头,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抬手状似无意地遮了一下。
牧元淮:“……”
完了。
祝璟嗓音带笑:“哥,你刚才……”
“滚!”牧元淮耳根烧起来,猛地打断他,“老子才没看你!”
“哦,这样,我也没说。”
牧元淮急促地拿起药瓶,对准祝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