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
“走路看道,侬搞糟我衣服要赔钱的啦。”
“嘶。”林简揉着脑袋,悄悄翻了个白眼。
占着公共道路的坏老婆婆。
他坏心眼地撒了点面包片在晾衣架下。
路过的野猫儿和他关系好,一起吃过饭。
闻到面包香气,觅食穿过晾衣架,随便弄点泥在衣服上,就够这个阿嬷忙活一阵。
哼着歌到小区的时候,时间还早。
林简今天把车停在宝马旁边,拍拍座驾,上楼去了。
钥匙转了个圈,门一推开,房屋内带着鼓点的音乐流出来,林简收钥匙的手一停。
今天起这么早?
他下意识收了声,猫着腰探头探脑的。
脚还没有跨进门,一间屋子的门就从里面打开,齐淮知站在那里,穿戴整齐。
“齐哥早上好。”林简赶紧乖乖巧巧地对着他笑,却没有收获到往常的回应。
齐淮知抱着手臂,短袖的袖口处小麦色的手臂很唬人,视线慢慢地从下到上。
含着说不出的捉弄,像丛林里盯着猎物的豹子。
林简心一突,困得要死的脑袋不知道为何清醒过来。
带着一股近乎奇怪的小动物直觉,蹬蹬地朝后退两步,直挺挺地站到了门外。
“怎么了?”齐淮知挑眉,“不是要给我打扫卫生?”
林简垂着眼睛。
默念共享计划,扬起脸乖乖地笑了声,换上鞋套进了房间。
齐淮知冷眼看着他从橱柜里翻出清洁毛巾,拿着扫把殷勤地在他四周打转。
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起林简的脸。
脸很小,他的一个手掌就能包裹严实。
皮肤很白,带着黑色的眼镜框,藏在后面的眼睛眨巴眨巴。下巴尖尖的,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倒是脸颊边有些肉,才让他看上去像乖些的猫。
越看,齐淮知越觉得林简是个坏家伙。
连鼻尖上的小痣都透着股蔫坏的劲儿。
浑身上下都冒着黑水,咕噜咕噜地泛着泡。
高昌到底是为什么认为这家伙是个老实人?
但是齐淮知自认为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
他从不给人定下莫须有的罪名,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
昨夜那个演戏很假的小羊小羊,齐淮知怀疑是林简。
他自然会给林简狡辩的机会。
但得先让他做个验证。
齐淮知阴阴地走到开放式厨房,倒了两杯水,一杯是热的,一杯冰的。
他端起冰水喝了一口,眼睛描绘着林简扫地的路线。
等到林简快到厨房,齐淮知把剩下那一杯热水往外推,手指抵在杯子后面,“过来。”
正在角色扮演勤劳小蜜蜂的林简没听到,呼哧呼哧地挥着扫把。
为了展示卖力,还抹了两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
“林简。”
?
林简懵懵地抬头,发现齐淮知看着他。
抱歉。
他spy入迷了,把这人给忘了。
“齐哥,怎么了?”林简连忙跑过去。
齐淮知对着他扬扬下巴,“喝点水,我看你挺累的。”
难道他还怪有演戏天赋的?
林简嘀咕着。
“谢谢齐哥,不过不是很累。等下我再帮哥把地板擦一下,那些死角可容易积灰了。”
林简献殷勤,手却毫不犹豫地伸过去。
不喝白不喝。
齐淮知喝的水可都是高级货。
这一杯下去至少要两百块钱了吧?
林简瞄了眼杯里水晃荡的高度,手碰上杯壁,温度有些烫。
大热天的,喝什么热水。林简在心里小声吐槽。
刚刚拿稳,手指要受力握住,杯子突然向外倾倒。
哗啦一声,水全部浇了下去,精准地泼在他的腿上。
林简今天穿的是长裤。
但是夏天的裤子都很薄,单薄的一层完全抵挡不住水冒着的丝丝热气。
皮肉清晰传出灼烧热辣的痛感。
林简叫了一声,跟兔子似,被烫得跳起来。
一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硬生生地锢住。
齐淮知焦急地垂眼,“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